&esp;&esp;“你没有问我之前为什么没带你走。”

准备离开的时候，蒋菲说。

&esp;&esp;“你也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生活啊。”

江一甜回答。

&esp;&esp;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esp;&esp;她当然知道蒋菲为什么不带她走，她当然不会苛求蒋菲放弃一切，抚养一个她不想生下的孩子。

就像蒋菲知道，江一甜不会接受一个突然出现的母亲。

&esp;&esp;哪怕血缘关系是无法斩断的，感情上的淡薄，让她们彼此不会进入“母女”

的角色，更像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

&esp;&esp;听到这句话，蒋菲抿着的唇角终于放松了些。

&esp;&esp;“我不是个好母亲。”

她说。

&esp;&esp;“我知道。”

江一甜点头，她当然明白，而且……

&esp;&esp;“我也不会是个好女儿。”

江一甜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esp;&esp;听到这句，蒋菲微微一笑，她伸出手来，和江一甜再轻轻握了一次。

&esp;&esp;她们都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被对方所理解，也同样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esp;&esp;不用进入让她们都尴尬的“母女”

角色，有一说一，就事论事就好。

&esp;&esp;这样就足够了。

&esp;&esp;这一次，她们的表情都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

&esp;&esp;蒋菲没在这里多做停留，她看上去很忙，做事也格外干净利索。

和江一甜简单交谈之后，就连同带来的律师，直接准备起诉去了。

&esp;&esp;她走之后，崔泽之看上去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esp;&esp;看到崔泽之这样，江一甜也不免失笑。

&esp;&esp;“你怎么了？她确实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是说实话，这个样子让我和她交流起来更自在。”

江一甜拍了拍崔泽之的肩膀，和他一起坐在了窗口。

&esp;&esp;他们现在在省城的市中心，傍晚的时候从楼上向下看，只能看到窗外的灯火，还有灯火映照之下很小很小的人影。

&esp;&esp;崔泽之叹了一口气，很小声地“嗯”

了一声。

&esp;&esp;“其实要是是我，我说不定也会做一样的事情，甚至更……”

江一甜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影，想起了蒋菲今天临走前轻描淡写提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