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们跟她的情况不一样，你们的学费家里还能出得起。”

&esp;&esp;宋凤宁忍了半天了，很不客气，“大哥，家里一群女人坐吃山空，你怎么还想家里出得起我们的学费，娘的体己，留着娘和姨娘傍身养老钱。”

&esp;&esp;站起身，回房间从手袋里取出信封，走出来交给大太太，“娘，这是我在康纯如家店铺帮忙挣的二十块钱，我和姐下学期的学费够了。”

&esp;&esp;大太太接过，没好气地对儿子说；“你妹妹都能自己出去挣学费，宋宜秋不能自己挣学费。”

&esp;&esp;“宜秋她柔弱，跟小妹不一样。”

&esp;&esp;大太太更生气了，说；“她柔弱，你妹妹不柔弱，她是金枝玉叶，你妹妹合该做使唤丫头，我就奇怪，她们母女没进宋家之前，家境清贫，孙家是怎样养出这么个娇弱的千金大小姐。”

&esp;&esp;宋兆申被母亲数落，维护宋宜秋，“宜秋胆小，腼腆，见陌生人都害羞，出去找事做，她做不来。

“

&esp;&esp;宋凤宁呵呵，大哥太不了解宋宜秋，被宋宜秋伪装的外表骗了。

&esp;&esp;大太太问：“你当家庭教师一个月挣多少钱？”

&esp;&esp;“十五块钱。”

&esp;&esp;一想到迟雪兰跟着宋鸿年落到这步田地，二太太佩服二小姐有先见之明，她们离开宋公馆，分了家，不然太太的嫁妆，和两位小姐的嫁妆都留不住。

&esp;&esp;说：“还是我们宁宁有本事，这才不到一个月，挣了二十块钱，比兆申挣的还多。”

&esp;&esp;“小妹比哥强。”

宋兆申自嘲地笑笑，通过这阵子找差事，他才发现自己从前太理想化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esp;&esp;宋知芳从厨房走出来，问：“大哥，父亲债务还清了吗？”

&esp;&esp;“卖掉别墅还了一部分债务，父亲买的一块法租界的地皮准备盖别墅，正在卖地皮，法租界的地皮价高，容易脱手，另外还有投资撤股，剩下的债务，任伯伯的贸易商行要聘请父亲当管事，父亲已经答应了，债务慢慢还。”

&esp;&esp;宋鸿年从老板，变成雇佣，一无所有，一身债务，捉襟见肘的日子，迟雪兰母女俩能跟着他吃苦。

&esp;&esp;“吃饭了，吃饭了。”

&esp;&esp;二太太招呼。

&esp;&esp;宋知芳说；“吃完饭大哥带着我和小妹出去放鞭炮。”

&esp;&esp;大太太拿出几个荷包，“过年了，一人一份。”

&esp;&esp;小娥和张嫂两人都有份，两人笑着打开荷包，“谢谢太太！”

&esp;&esp;跟往年一样，张嫂和小娥一人两块钱。

&esp;&esp;宋知芳和宋凤宁一人十块钱压岁钱。

&esp;&esp;二太太也领了一份，笑着说；“过年打牌有钱了。”

&esp;&esp;大家都拿了荷包，剩下一个，大太太塞给宋兆申，“你的。”

&esp;&esp;宋家惯例，过年大家都有红包。

&esp;&esp;宋兆申接过来，不好意思收入私囊，“我这份明天请全家下馆子，张嫂不用做饭了。”

&esp;&esp;大太太想起说；“宁宁，你那个顾先生要不要请他一块去，反正他跟咱们家人熟悉。”

&esp;&esp;“顾老爷住院了，顾先生怕不能来。”

宋凤宁说。

&esp;&esp;“大过年的住院了，顾先生给宁宁买了那么多衣裳，花了不少钱。”

&esp;&esp;二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