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佳言随意要了点看得上眼的食物，最后还要了个饭后甜品。

&esp;&esp;待服务员收走了菜谱离开后，贺佳言一抬眼，就发现黎绍驰正懒洋洋地打量着自己。

她脸色平和地与他对视，直到他挪开视线，她才问：“有从我脸上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譬如两张嘴巴、三个鼻子、四双眼睛之类的。”

&esp;&esp;黎绍驰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说实话，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干我们这行的，需要很刁钻的审美，假如你是一份稿子，我大概只能给你五十九分。

你本来是可以及格的，但你不够聪明，必须多扣一分。”

&esp;&esp;贺佳言很平静地接受他的评价，她问黎绍驰：“我是一份五十九分的不及格稿子，那你打算退稿？”

&esp;&esp;“不会。”

黎绍驰沉吟了一下，接着说，“是我跟阿捷说，你被关暮欣针对，所以他才让我把你调到创意部的。”

&esp;&esp;贺佳言早猜到他会为陆捷解释，她说：“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把我调到创意部，没问陆捷为什么让你把我调到创意部。”

&esp;&esp;黎绍驰挑眉：“怎么？提一提他的名字你也有意见？”

&esp;&esp;贺佳言神色淡漠地说：“嘴巴长在你身上，你爱讲什么我干预不了。”

&esp;&esp;她拉长了脸，黎绍驰不由得说：“他这样做也是想帮你，你看看你算什么态度？你就算记恨他，也没必须记恨那么久。”

&esp;&esp;贺佳言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冒了上来：“你不清楚前因后果就别评价那么多。”

&esp;&esp;“为了孩子不是吗？”

黎绍驰稍稍压低的音量，他顿了下又说，“就算是站在你的立场，我也不建议你把孩子留下来。

你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书也没读就想当妈妈，你承受得了那负担吗？生孩子养孩子要花费多少的精力、承受多大的压力，你想过没有？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做什么事情都跟着感觉走，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esp;&esp;贺佳言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看向黎绍驰：“你跟陆捷很熟吗？他居然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

&esp;&esp;这些都是贺佳言不愿意提前的往事，黎绍驰观察着她的表情，而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那时候他喝得很醉，迷迷糊糊就说出来了。

其实，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esp;&esp;黎绍驰记得，那时候的陆捷喝得很醉，还把吧台上的酒瓶全部推到地上。

酒吧里的客人都把烂醉如泥的陆捷当成怪物看待，他恰好跟几个朋友在旁桌小聚，虽然他和陆捷不是跟同一个博导，平日交集不算多，但看到这种状况还是替陆捷善后并将人送回公寓。

&esp;&esp;跟陆捷同窗两年有余，黎绍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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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车厢里充斥着难闻的酒气，贺佳言知道陆捷讨厌各种奇怪气味，于是把车窗降下去。

&esp;&esp;晚风呼呼地灌进车内，被吹起的衣领轻微地略过陆捷颈脖间的皮肤。

他目视前方，但左手却挪往下挪，接着把副驾驶室的车窗关掉。

贺佳言的脑袋动了动，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开口解释：“风大，吹着会头疼。”

&esp;&esp;贺佳言扭过看向窗外，城市的夜空被缤纷的霓虹渲染得失去了原色，一眨一眨的招牌灯看得她脑袋昏沉。

&esp;&esp;前方路段不平坦，每隔百来米就有几个凹凸不平的小坑。

晚上光线不足，陆捷倒没发现，等他压过那几个小坑时，想放缓车速已经来不及了。

&esp;&esp;那下颠簸让贺佳言胃里一阵翻滚，她皱了皱眉，低声说：“慢点……”

&esp;&esp;陆捷没有说话，但依言放慢了车速，原来只需花十来十二分钟的路程，他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esp;&esp;当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贺佳言还是软绵绵地窝在车座。

意识很清明，但她却觉得自己使不上劲，只好坐着缓一缓。

&esp;&esp;陆捷没有催她，他随手将音响打开，然后倚着靠背陪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