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积了气没处去发，拿着她作筏子，算个什么本事？

&esp;&esp;何况她此刻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她去考量！

&esp;&esp;她索性也不再说话。

&esp;&esp;好在辇车粼粼的，很快就过了金水夹道，穿过垂花门底驶进了内苑。

&esp;&esp;宫苑之间仍旧一派宁静祥和，前朝刮起的短暂风波没有来得及吹进来，就暂时止在了高高的宫墙外头。

&esp;&esp;众人都寂寂的，郑太后同甄、霍二人都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她此刻心情不佳，也无意于把她们拘在身边招得自己不自在，既下了车，就扶着瑶翠的手自顾自扬长进了内殿去。

&esp;&esp;宁寿宫的另一名女官玉枝面上挂着温柔和气的笑容，礼数周到地请了甄漪澜和霍皎在前殿暂且坐了，奉上了茶水，又使人往解颐宫、撷芳宫去送信。

&esp;&esp;两宫很快就派出了车子来接主子娘娘回宫。

&esp;&esp;解颐宫距离宁寿宫更近一些，人也先到了一步，甄漪澜听到宫娥的通传，当下就站起身来。

&esp;&esp;侍奉在一旁的玉枝微微有些惊讶。

&esp;&esp;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是一道跟着太后娘娘下的车，按理说也称得上是同伴了。

如今太后娘娘把人搁在了这里，两位娘娘就是各走各的，也不该这样一先一后，把另一个抛在宁寿宫里头！

&esp;&esp;贤妃娘娘为人素来妥帖周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esp;&esp;她心中讶然，面上却没有露出来，不动声色地送甄漪澜出了门。

&esp;&esp;也是赶了巧，甄漪澜这一边才走下石阶，撷芳宫的车驾也到了路边。

&esp;&esp;甄漪澜面上平静，心里千头万绪的，看见血玲珑（3）

&esp;&esp;忍冬道：“蔡太监没有乡党、结义，日常起居都在九宸宫里外，房中虽有不少金银，但都不足以为凭据。”

&esp;&esp;容晚初静静地听着。

&esp;&esp;蔡福自始至终都没有招认什么东西，那枚包着粉末的纸包是用了人皮面具黏在他手上的，因此没有被稽查出来，倘若不是他为了药效散发而主动地揭开纸包，即使是容晚初嗅到了些许不对，也很难第一时间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esp;&esp;被发现之后，若不是周边的卫士出手及时，他险些就当场咬舌自尽了。

&esp;&esp;——包括他在耳殿里拼命地向她磕头，也不过是求一个速死罢了。

&esp;&esp;说实话，从前蔡福也时常在容晚初面前服侍，她却从来不曾看出这原来还是一个可以效死的“国士”

！

&esp;&esp;对这样的人，就是最擅长刑讯的内官也只能徐徐地施展手段，一时半刻拿不出新的进展来。

&esp;&esp;忍冬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前头的事都三言两语说得简洁，跟着就道：“……属下在他三、四件衣裳的内角夹层里，都找到了缝在里头的一角帕子，那帕子花纹绣得十分的细密、精致，不是寻常的宫样，而且几张帕子都无二致，属下因此拿着帕子去浣衣局，查问了几十个浆洗上的婆子，认得出的人，都一口咬定这是解颐宫的一等女宫人，叫玛瑙的贴身用物。”

&esp;&esp;容晚初不意会在忍冬口中又听到玛瑙的名字。

&esp;&esp;忍冬误解了她的沉默，解释道：“属下细细地稽问过平日里与蔡福有私交的太监，没有人知道蔡福和玛瑙之间的关系——反而是夜香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杂役，说蔡福和玛瑙原来是一对对食，只是他也不知道这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esp;&esp;忍冬道：“就连蔡太监的干爹李盈都不知道他们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