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没有。

我就是觉得……大表姐，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坏到那样的程度呢？我没有对她做过坏事。”

&esp;&esp;燕宁觉得自己从未招惹过姜嬛。

&esp;&esp;无论是少年时，还是彼此都嫁了人，对于姜嬛来说，燕宁也是无害的那一个。

&esp;&esp;可是姜嬛却似乎恨不能她永远都不能翻身。

&esp;&esp;这才是燕宁想不明白的地方。

&esp;&esp;姜嬛为什么恨她？

&esp;&esp;“你说的是姜嬛？”

说起姜嬛，阿蓉的眼底飞快地闪过淡淡的阴郁，之后摸着燕宁的脸温和地说道，“如果存心作恶，那无论你有没有伤害过她，她都会用自己的道理来嫉恨你，伤害你。

不过你也别理她。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老太太不会叫她回府的。”

&esp;&esp;姜嬛是外室女，从出生到长大这么多年一直都住在外头，老太太厌恶姜嬛的母亲当年不知廉耻，因此坚决拒绝叫她母亲入府，哪怕一个妾室的名分也不肯给，因此就算姜暖的生母与理国公感情感天动地，然而碍于孝道，理国公也不敢杠上老太太，为了一个女人大逆不道地冒着触怒老太太的风险把那外室给接进国公府里。

&esp;&esp;当然，理国公其实想要硬气地杠上老太太的。

&esp;&esp;只是听说当年老太太一耳光抽在理国公的脸上，告诉他，要么带着外室滚出理国公府，要么现在老太太就换诰命大礼服，进宫告御状。

&esp;&esp;做儿子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亲娘都敢忤逆，老太太不告理国公一个忤逆之罪都对不住他。

&esp;&esp;看见老太太这样大怒，理国公纵然心中有万千的柔情万种也不敢真的跟亲娘翻脸，因此委委屈屈地把心爱的女人安置在了外头。

&esp;&esp;姜嬛是理国公与那外室唯一的女儿，想当初出生之后，理国公想要母凭女贵叫外室母女进府，却被老太太拦下了。

&esp;&esp;姜家不缺儿孙，老太太是不肯要外室生出来的孩子的，自然也不肯认她。

&esp;&esp;因此姜嬛在外头长大，虽然出身低微，然而因为理国公的疼爱，因此修养与举止都是贵女的风范。

这一次老太太难得大寿，理国公不知怎么想的，偷偷就谁都没有告诉就把姜嬛给叫进了国公府，打算着先斩后奏，老太太今日大寿开心脸皮薄，叫姜嬛直接在老太太的跟前一站，难道老太太还能在那么多给拜寿的勋贵女眷的面前翻脸不成？

&esp;&esp;他把姜嬛打扮得如同娇花照水一样娴静优美地来了。

&esp;&esp;然而老太太却没有顺了理国公的意思。

&esp;&esp;她当场发作，叫理国公把姜嬛赶出了上房。

&esp;&esp;那时候，燕宁站在老太太的身边，看着姜嬛羞愤地看着老太太的眼神，还有她匆匆离开的样子，心里其实觉得这看起来姜嬛大概会很丢人，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姜嬛却很快就整理了心情，竟然还能在她们一块儿在湖边玩耍的时候想着把自己推进湖里去。

&esp;&esp;燕宁一边想着自己嫁给沈言卿之后姜嬛看向自己的得意与讥讽的眼神，轻轻地把头枕在阿蓉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大表姐，她一定是故意的。”

&esp;&esp;上一世，她被姜嬛推到了湖里去，姜嬛哭哭啼啼地跪在理国公夫妻的面前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esp;&esp;燕宁不过是寄居在国公府里的表姑娘，就算理国公夫人把她视作亲生，可是她却总是不敢十分任性。

&esp;&esp;更何况，她那个时候年纪小，与姜嬛又是

&esp;&esp;那个时候，九皇子还没有露出狠毒阴险的真面目。

&esp;&esp;不……或许可以说，九皇子从未露出过他的狠辣的真面目。

&esp;&esp;直到燕宁死去的时候，在她偷听到沈言卿与九皇子门下客卿的对话之前，在燕宁的心里，九皇子一直都是一位文雅风流的斯文皇子。

&esp;&esp;就算是被阿蓉拒绝，就算阿蓉驳了他的求亲却答应了他弟弟十皇子的婚事，九皇子却依旧没有不悦，然后在众人的面前真诚地祝福。

&esp;&esp;他退而求其次纳了理国公的外室之女姜嬛为自己的侧妃，盛宠一时，令姜嬛在九皇子府上说一不二，没有正妃之名，却有正妃之实。

&esp;&esp;燕宁一直都以为所有的不好的事都只是姜嬛一个人做的。

&esp;&esp;直到太子夫妻薨逝于东宫，她大表姐阿蓉与十皇子夫妻被困杀于十皇子府上，她都以为九皇子是个好人，作恶的都是深深地怨恨阿蓉的姜嬛。

&esp;&esp;可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原来九皇子早就有夺嫡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