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垚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抬起头后距离太近了，但又缩回去的话显得自己好没气势，于是僵在那没动。

她们俩因为身高原因，即使坐下来了也是一高一低，那讨厌鬼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不知多久薛旻航才慢慢开口，“你有多喜欢他？”

怎么突然问这个？薛映垚不想回答的，但是还是回了个，“就是...喜欢。”

“有多喜欢？”

薛旻航的气息更近了一点，语气和刚刚一样平静，他明知道对方不擅长回答这种问题，如今却步步紧逼。

“有多喜欢。”

他又问了一遍，问得薛映垚再也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本来脸上的红就没消下去，现在就更别说了。

“你别这样。”

她咬住一点下嘴唇内壁的肉，试图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更冷静一点，她觉得她应该离开了，之前的都是些错误，现在还有改正的机会。

她们还是能做朋友的。

“哪样？”

薛旻航也站起来，眼睛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脸上笑容也慢慢淡下去了。

少年又向前走了一步，不过她这次也没让步。

客厅的灯亮得薛映垚眼睛疼，头也疼，为什么会这么难思考？好像一旦离他那么近，她的身体就在起反应，根本无法一心两用，肯定是荷尔蒙在搞鬼，她提醒着自己。

她把手抵在他胸口处，示意薛旻航别靠近了，“别引诱我。”

她把这三个字非常艰难地说出来，仿佛是在念什么禁书。

她不喜欢这种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时候，甚至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想干什么，这让她太困惑了，好像一直被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走。

这个人太坏了，似乎很肯定自己会接受他出格的举动，而他现在就快成功了。

“那你可以拒绝我的。”

少年的手像藤蔓一样爬上来，轻轻地扣住她的腰，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张开之后又缓缓收紧，如同藻类一般贪婪地占领领地。

对，她是可以拒绝的，可是她一边沉溺又一边迟疑，她要是心里有一点或一丝想坚定信念的想法，她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薛映垚脑子里的警铃疯狂地响个不停，身体却忍不住向他靠近。

不可以。

她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尽管并没有人堵住她的嘴，也没有人阻止她说话。

她们沉默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沉，她们的气息混在一起，躁动地相互入侵。

“拒绝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小，像线一样穿过她的耳蜗来到那嘭嘭直跳的心脏。

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