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女二人很快走到了客厅里。

&esp;&esp;沈妈妈这才不满地问：“那个谢菱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她叫过来了？你还嫌以前闹得不够大？”

&esp;&esp;沈琴连忙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包括谢菱在考场里的朗诵、舞蹈表现，路上对谢家家庭氛围的一些描述，还有对自身从前做法的一些反省。

&esp;&esp;才过去了短短两天，沈琴对谢菱的观感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时话里话外为她辩解：“我觉得她真的挺可怜的，妈，以前你在家的时候，外婆不是天天出去说你不懂事，只顾着贪玩，不肯照顾舅舅他们吗？”

&esp;&esp;“她其实成绩很好的，今天陈老师讲的内容她都懂，我想让考试前就在咱们家里住几天，老师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这样有什么问题，我还可以问问她，也算是学习互助。”

&esp;&esp;又竭力夸奖：“妈，你不知道，她跳舞的时候，考官们眼睛都亮了，你信不信，只要这次笔试她考得不是特别差，肯定能被录取，将来进了军文院，都是同学，你不是教育我，和同学、朋友要互帮互助吗？”

&esp;&esp;“她已经说得很清楚，将来肯定不会再缠着熠文哥不放了……”

&esp;&esp;沈妈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esp;&esp;女儿的拍胸脯担保，让她也有些动摇，最重要的是刚刚看到的那些卷子，还有陈老师对谢菱的评价，都加重了她的信任。

&esp;&esp;沈琴就算了，没见过什么世面，可陈老师这种当了几十年老师的，仅仅经过一天的接触，对谢菱也是赞不绝口，可见这个学生是真的悔改了。

&esp;&esp;对于沈妈妈来说，谢菱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以前虽然招人烦，但是也没有真的作奸犯科，现在肯改过，本质应该还是好的，况且现在又有用得上的地方，于是也松了口。

&esp;&esp;“我找她聊一下，问问她愿不愿意——别人家的小孩来咱们这里住，也得跟家里打声招呼吧，不然不声不响的，家长该着急了。”

&esp;&esp;沈琴撇嘴：“她爸妈才不管她呢，出去这么多天都没留一句话，没见过这样的！”

&esp;&esp;不见了

&esp;&esp;沈妈妈很快把谢菱单独叫了出来。

&esp;&esp;她是做政工、宣传出身，擅长跟人打交道，也自信于看人的眼力。

&esp;&esp;“……小琴跟我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家，真的不怎么方便，不如来我们这住几天，一起准备考试，还能互相照应，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谢菱礼貌摇头：“谢谢阿姨，家里住得不远，回去是方便的，我过来上陈老师的课已经很打扰您了……”

&esp;&esp;她婉言推辞。

&esp;&esp;沈妈妈并没有强迫，而是又聊了几句家常，又问了问关于舞蹈、朗诵，为什么考军文院等等问题。

&esp;&esp;谢菱一一回答。

&esp;&esp;她语气不疾不徐，虽然是坐在椅子上，但是腰肢挺直，姿态自然，表情更是恬静温雅。

&esp;&esp;一番接触下来，沈妈妈啧啧称奇。

&esp;&esp;这分明是个极有教养、气质的少女，举止也大方得体，以前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叫所有人都讨厌不已？

&esp;&esp;尤其她谈吐文雅，思维清晰，在沈妈妈这些年见过的晚辈里，综合素质完全称得上是首屈一指。

&esp;&esp;越聊得深入，沈妈妈越觉得难以理解。

&esp;&esp;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小菱啊，今天你虽然是也写得真好！”

&esp;&esp;“‘要阳春白雪，也要下里巴人，文艺工作者的使命不仅是为观众带去美与愉悦，也是让人直面自己，看他人误入歧途，方知自身须引以为戒’、‘文艺表现形式没有高低贵贱，只有适合与否’，说得确实挺好，这学生不错啊，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esp;&esp;褚老师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了放满试卷的木桌前。

&esp;&esp;方素娥也立刻跟了上去。

&esp;&esp;两个人把第二考场十七号考室的卷子翻了个底朝天。

&esp;&esp;试卷早就改完，分数也算好了，其他人的都在，唯独少了谢菱那一份。

&esp;&esp;褚老师紧张极了，赶忙大声叫问：“谁动了第二考场的卷子？”

&esp;&esp;“怎么了？”

&esp;&esp;褚老师：“有个叫谢菱的考生试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