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遭吵闹中，他问季寒川：“你还没有回答我。”

&esp;&esp;季寒川想起自己先前的信口胡说，一顿。

&esp;&esp;在安平轮上，他再怎么随心讲话，都很理直气壮。

&esp;&esp;可此刻，他竟然觉得心中泛起一些陌生的情绪。

似乎、好像，是“心虚”

。

&esp;&esp;这样的情绪，让季寒川非常新奇。

旁边已经有人趁老师不在，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机。

季寒川耳力好，能听到走廊上的对话声，是几个老师聚在一起。

他还记得刚刚那条拉长的影子，按说走廊没有光源，怎么可能照出影子……这样想了片刻，邵佑仍然在看他。

季寒川想一想，回答：“我的……心？”

&esp;&esp;他听到一声笑。

&esp;&esp;是邵佑。

他神色缓和，捏着季寒川的手，问：“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不敢告诉我？”

&esp;&esp;季寒川想：有点奇怪啊。

&esp;&esp;邵佑这态度，倒像是他的监护人。

&esp;&esp;明明看年纪，两人都是十七八岁。

高三生，年纪能差到哪去？

&esp;&esp;这种联想，让季寒川脊背微微酥麻。

很陌生，却不讨厌。

借着这个台阶，他回答：“下午，老胡抓到我，呃……让我写检讨，2000字，明天去交。”

&esp;&esp;邵佑问：“抓到你做什么？”

&esp;&esp;季寒川低声说：“抽烟——不，我没有抽。”

&esp;&esp;邵佑意味深长地“哦”

了声，说：“所以你今天很奇怪。”

&esp;&esp;季寒川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帮我。

&esp;&esp;帮我在某个更高层次的东西的判断机制下，圆过我今天所有“不对”

的地方。

&esp;&esp;顺着邵佑的话，季寒川点头。

&esp;&esp;邵佑微微笑了下。

教室里的灯光忽然亮起。

秃头班主任再度走回教室，说：“是电路老化，会有人来修。

现在没事了，继续自习。”

&esp;&esp;季寒川侧头看他，见到他身后，灯光照去的角度，跟着一条乖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