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毛笔说：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怨物在哪里了。

&esp;&esp;谢书灵两臂朝着空中伸直，左手压着右手肘关节伸了个懒腰：江姝婷身上。

&esp;&esp;鬼境中会出现一件关于厉鬼心结的事，从进来这一天看来，蔡佳佳的死正是这件事，而与蔡佳佳的死有直接关系的正是江姝婷。

&esp;&esp;进了鬼境虽然是在看上去现实的环境中，但实际上整个鬼境的范围只有厉鬼划分的区域，比如这次的鬼境，活动范围只在学校之内，不论鬼境中的人是否能离开学校，谢书灵二人都是不能离开的。

&esp;&esp;以前便尝试过，只要踏出划分范围，外面便是虚空，什么都没有。

&esp;&esp;好在学校有宿舍楼，谢书灵找了间空置的宿舍凑合一晚。

&esp;&esp;这间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每侧两个，谢书灵和毛笔挑了右侧的床铺，也不管有没有被褥，直接躺下。

&esp;&esp;两人的床铺挨着，便都睡在靠中间这一边，头顶着头方便说话。

&esp;&esp;说了一会话，谢书灵困意就上来了，迷迷瞪瞪说了一句：睡了。

阖上眼睛不再说话。

&esp;&esp;谢书灵睡得很沉，进了鬼境虽然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实际上每次都会耗费很多精力，才能破境回到现实中，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再也回不去了。

&esp;&esp;毛笔本就不需要睡觉，他还在吊坠中时，是为了积攒鬼力，才会利用沉睡来恢复，如今已经能够化形了，不再需要沉睡了。

&esp;&esp;听着谢书灵均匀的呼吸声，毛笔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天花板离床很近，他高大的个头只能略微弯着腰。

&esp;&esp;毛笔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可捏碎厉鬼的手，轻柔地触碰着谢书灵头顶的黑发。

&esp;&esp;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一丝光亮，专注地看着眼前沉睡的人。

&esp;&esp;从他在吊坠中识时务者为俊鬼。

&esp;&esp;江姝婷躺在地上，手臂和腿上有好几道擦伤，脚卡在楼梯扶手栏杆间，扭曲成反向角度。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叫着痛。

&esp;&esp;谢书灵从扶手上越过跳下来，落在她旁边，随即抬头往上看去。

&esp;&esp;毛笔手里攥着鬼影，正准备往嘴里塞。

&esp;&esp;谢书灵大喊一声：不准吃！

&esp;&esp;毛笔若无其事地把鬼影放下，攥着他脖子把手背到身后：我没吃，我拿近点看看他长什么样。

&esp;&esp;谢书灵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下来。

&esp;&esp;毛笔立即下楼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鬼影往他面前一递：是无脸女鬼。

&esp;&esp;无脸女鬼被掐着脖子，吊在毛笔手上，与谢书灵面面相觑。

&esp;&esp;谢书灵指了指江姝婷，问女鬼：你推的？

&esp;&esp;无脸女鬼没有五官的脸看上去面无表情，她听了这话，刚才还和谢书灵对视的脑袋，此时往下一垂，不动弹了。

&esp;&esp;谢书灵看向毛笔：看来被你掐死了，你吃了吧。

&esp;&esp;话音刚落，无脸女鬼的脑袋立刻抬起来了，还左右晃动几下。

&esp;&esp;你推的？谢书灵又问了一次。

&esp;&esp;这次无脸女鬼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esp;&esp;识时务者为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