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勾完最后一片花瓣，洗干净手上沾的颜料，拿起桌上洁白简约的贺卡，执笔写下一句话。

&esp;&esp;还差最后一项就能顺利完工。

&esp;&esp;简裴杉阖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esp;&esp;不用任何伪装，只要想到那场冗长梦的最后一幕，所谓幸福美满的结局，他的眼眶就开始发热，眼泪止不住地流。

&esp;&esp;眼泪滴滴落在贺卡，像是坠在冬天初雪地，在纸上砸出一个个洼陷，湿了的纸张皱巴巴。

&esp;&esp;他神情一贯恬定，悄无声息地流着眼泪，从抽屉拿来吹风机，仔仔细细地吹干贺卡，只留下泪渍干透的痕迹。

&esp;&esp;简裴杉双手捏着贺卡，郑重其事地插在墙上相框最中间，他退远几步，确认无误贺卡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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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才能被最

&esp;&esp;郑助理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简裴杉有办法让他开口，单手举起相片册，圈着金色的手指白皙削长，从第一页第一个演员的照片开始点，“这个他上过吗？”

&esp;&esp;“这个他上过吗？”

&esp;&esp;……

&esp;&esp;语气慢条斯理，不温不火，一点都不着急，与平时讲话温柔的调调一模一样。

&esp;&esp;可他每问一个人，郑助理头上的冷汗就要多冒几滴，见惯风浪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从没发现这个三年来安安静静跟在霍序商身边的温驯柔弱金丝雀，是这么一个善于镇慑的人。

&esp;&esp;他一连问了十几个人，郑助理顶不住了，拿过照片册，拔出口袋里的笔，飞速地圈出和霍序商春风一度过的人，“别说是我说的。”

&esp;&esp;简裴杉瞧着一颗颗打上的星星，大概打了十多颗星星。

&esp;&esp;郑助理抬起了笔，擦擦头上的冷汗，相片册递给了他，“千万不要告诉霍总是我说的。”

&esp;&esp;简裴杉低头翻阅，册子里打星的演员长得都是同一挂的，浓郁的黑眼珠，纯纯的，乖乖的气质。

&esp;&esp;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停在其中一页，举起册子问：“这个？”

&esp;&esp;郁白，长得和打星的是同种味道，可这张照片上没有星号。

&esp;&esp;郑助理难为情地小声说：“郁白开会摸霍总大腿，霍总嫌他太骚了，看不上他。”

&esp;&esp;简裴杉垂眼咯咯地笑，抽出郁白的照片，“这张我带走了。”

&esp;&esp;“他怎么了？”

郑助理摸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是来捉奸的，他的状态也过于冷静了。

&esp;&esp;简裴杉把册子还给他，“我不会告诉他你跟我说了什么。”

&esp;&esp;所以，你也什么什都不要问。

&esp;&esp;郑助理心领神会，拿起册子扫一圈周围无人注意，正要走，简裴杉叫住他，轻声地说：“你应该了解，他这个心思缜密，剩下的照片我建议你立即扔到碎纸机里，不要让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