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解雪时僵坐着不动，半晌，才轻轻喟叹一声。

&esp;&esp;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esp;&esp;他似乎有些不胜药性，渐渐半倚在了浴池边，一手依旧搭在腿上。

&esp;&esp;那喘息声似乎隐约带上了些苦闷的意味。

&esp;&esp;赵株如遭雷击，喉结猛然滚动了一下。

&esp;&esp;他是在……

&esp;&esp;

&esp;&esp;赵株欲念既动，心思便忍不住偏斜。

&esp;&esp;他受那教坊司小吏所引，私下里看了不少男子交媾的图册，深知谷道红润紧窒，别有一番滋味。

&esp;&esp;自打看了这图册，他夜里做梦，就每每梦见解雪时的脸。

&esp;&esp;那双冷而厉的眼睛，仿佛含了迷蒙的水雾，失神地看过来。

朝服下摆堆在腰腹上，露出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

&esp;&esp;赵株毕竟是半大少年，眼饧骨软之下，又恨又怜，行事不免粗暴。

&esp;&esp;解雪时吃不消了，面上酡红，腰腹微微发着抖，一面用手引着他，循循善诱，如切如磋。

赵株做了一宿梦，几乎溺毙在他身上。

&esp;&esp;待醒来时他却骇然色变，亵裤被浸得腥臊无比，浑身湿汗齐齐冷透。

&esp;&esp;梦是做得，人却万万碰不得。

&esp;&esp;妄动则有杀身之虞。

&esp;&esp;如今隔着扇屏风，解雪时的影子竟然不知不觉和梦中重合了。

&esp;&esp;赵株紧盯着那只搭在腿间的手，喉结滚动。

&esp;&esp;他自己知道这鹿茸血羹的厉害，心里早已存了些不能言明的念头，若是解雪时浑浑噩噩间，在兰汤边纾解起来……

&esp;&esp;他咽了口唾沫。

&esp;&esp;视线偏巧穿过屏风间的缝隙，曲曲折折地，撞见了一片清瘦的窄腰，还笼着湿淋淋的水汽。

&esp;&esp;腰侧还生了一枚红痣。

&esp;&esp;解雪时亵衣解了一半，只是用绸巾拧干了，拭去腰背间的汗意。

&esp;&esp;赵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解雪时已经手把着满捧乌发，转过身来，露出一片雪缎扇面似的胸脯。

&esp;&esp;解雪时不近女色，情欲寡淡到了极致，因此浑身肌肤洁净，如沃冰雪一般。

&esp;&esp;那两粒淡红色的乳头，似乎被热气所激，汗巾压上去的时候，还会轻微地发着抖。

&esp;&esp;清静已久的身体，看起来敏感得惊人。

&esp;&esp;赵株一见之下，竟是打了个激灵，热血直往颅中冲荡过去，鼻骨一阵阵酸楚。

&esp;&esp;——啪嗒。

&esp;&esp;什么声音？

&esp;&esp;他低头一看，一滴血珠打在云母屏风上，红珊瑚似的滚了下去。

&esp;&esp;他年少气盛，适才鹿血进补过度，竟是鼻出血了。

&esp;&esp;赵株心虚，当即胡乱翻了条汗巾子，捂住口鼻，一面又急匆匆地回头去看屏风。

&esp;&esp;正对上了解雪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