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我不。”

&esp;&esp;方茗晗萎在床上，躲避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为首的女人没了耐心，直接抓住她肩膀上的衣带把人提起来，动作强硬地采了一管血。

&esp;&esp;小姑娘怕疼，捂着手臂低声抽泣，吕梅从外面看了许久，等到血抽完了走进来，呵斥了女人。

&esp;&esp;“干吗呢？！”

&esp;&esp;吕梅轰走了她们，蹲在方茗晗面前为她拭去泪水，笑容慈爱地掏出一套娃娃递给她。

&esp;&esp;“茗晗不哭啊，奶奶给她们赶走了，阿姨们也是为你好，怕你生病，好给你治啊。”

&esp;&esp;吕梅手里的包装在反光，这套娃娃方茗晗记得，是新出不久的，但她一直不敢让妈妈知道她想要。

妈妈总是把她喜欢的东西都买回家，她不想妈妈那么累。

&esp;&esp;“奶奶，我想回家，你让我走吧。”

&esp;&esp;小姑娘跟着方思思这些年什么都见过，那几个医生模样的女人进来前老人便在门外看着，她标志性的围巾时不时探到玻璃窗前，真想帮她早就进来了，根本不用等到抽完血。

&esp;&esp;她小心讨好，吕梅笑容微滞，飞快掩饰眼中不悦。

&esp;&esp;“怎么还想着回家呢，下午让珊珊带你在这儿玩玩。”

&esp;&esp;茗晗早晨没吃东西，中午饭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她挖着饭，余光瞥着其他孩子碗里，竟然每个人都不一样。

&esp;&esp;“快吃吧，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奶奶说。”

&esp;&esp;吕梅没有骗她，吃完午饭珊珊果然带着她在院子里逛。

高高的栅栏隔着前后院，前院的建筑比起后院肃穆许多，也少了些小孩的声音。

&esp;&esp;院子里有特意为孩子搭起的儿童城堡，珊珊站在滑梯上往下滑，朝她招手。

&esp;&esp;茗晗无心玩耍，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天想念妈妈，自己不见了她该有多着急。

&esp;&esp;“妈妈”

&esp;&esp;她转过头，这里居然还有人和她一样喊妈妈。

&esp;&esp;城堡中心是空的，和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同，这里生满青苔。

方茗晗寻着哭声弯腰进来，霉味潮味瞬间充盈鼻腔，惹得她打了个喷嚏。

&esp;&esp;“啊！”

&esp;&esp;缩在角落哭泣的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他只看到一个立在光里的暗影，以为是自己姐姐，赶紧抱住脑袋。

&esp;&esp;“别，别打我，我不想妈妈了”

&esp;&esp;“别哭。”

&esp;&esp;方茗晗过去抱住他，用袖子擦着已然哭花的小脸。

&esp;&esp;“你为什么不出去和他们玩？”

&esp;&esp;男孩看清是她，手臂主动抱住女孩胳膊。

“我不敢，他们”

视线盯住门口，仿佛外面会跳进来什么怪物。

随着压低声音，“他们好可怕，都变成了魔鬼”

&esp;&esp;“你也是被那个奶奶带来的吗？”

&esp;&esp;男孩摇摇头：“不是，是姐姐带我来的”

&esp;&esp;“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