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主啊……涂昔叹了口气，抬眼看看屋里那个毫无察觉的人，问：&ldo;你就站在那里，还要干什么？&rdo;环儿一一数到：&ldo;适时研墨，添水，续烛，公子若说热，还要给他……呃……扇……&rdo;前面说得还挺顺利，说到最后一点却低了下去，丫鬟偷偷瞄了涂昔一眼：这种事他真的愿意做么？不过涂昔什么都不介意，直接道：&ldo;好，我记下了，你去睡吧。

&rdo;小丫鬟愣愣地看着涂昔进了房间，忽然心虚起来。

‐‐趁公子还没发现，快走为妙。

身边换了人，孟仟愈真的全无察觉。

夜更深，书房安静，窗外微风习习，凉爽惬意，没有蚊虫乱耳，正适合伏案写作。

涂昔平日也为老先生研墨，帮起忙来很是顺手，闲着的时候低头看他写的东西，字体端端正正，整理的正是下午从老先生那里听到的内容。

眼看茶壶要空，涂昔谨记环儿的话，到房间里新沏了壶茶放着，等到茶杯见底，自然地向其中续水。

哪知道前面一直无事，却是沏茶漏了破绽。

孟仟愈随手端起茶杯，刚抿上一口，当即愣道：&ldo;环儿，你这次歪打正着了，竟把茶沏得如此清醇……&rdo;说话间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环儿，而是涂昔与他此时如出一辙的愕然。

孟仟愈放下笔，揉着眼睛，喃喃道：&ldo;应该熬得不算晚，难道是睡着了么？&rdo;‐‐连着几日夜里梦到他，这回倒是最真实的一次。

&ldo;没有，&rdo;涂昔皱眉道，&ldo;我让她去睡了。

&rdo;孟仟愈愣愣地眨眼，迷茫地看了一圈，终于相信不是做梦，干笑道：&ldo;哈，这小丫头竟然学会偷懒。

&rdo;平常脑袋很是灵光，此时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ldo;挺久了。

&rdo;那么说来，刚才在旁边的人，一直是他？全然未觉。

因为一切都如平常，毫无陌生。

不，细想方才的氛围，似乎比环儿在侧时的更为贴心。

&ldo;你还要写么？&rdo;涂昔发现他盯着自己发愣，于是道，&ldo;刚过四更，比昨日略早。

&rdo;&ldo;啊，写。

&rdo;孟仟愈将手悬到笔上，半晌，却又收了回去。

&ldo;……算了，也不早了，&rdo;孟仟愈站起身，微微一笑。

&ldo;狐狸，你困不困？&rdo;虽然还是没有叫他的名字，但神情却很温和，没有一丝调笑意味。

涂昔摇头道：&ldo;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