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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鬼门关边上溜了一圈的安宁回过神来,松掉了那股支撑她毅然赴死的胆气,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景珩怀中。
景珩抬起右手,轻轻地在安宁的背上拍着,好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婴儿。
只是他的动作太过生疏,也不知是在哪里学来的半吊子技术,虽然确实让安宁心安不少,却也把安宁慢慢拍清醒了。
清醒后的安宁难得地没有马上推开景珩,因为景珩刚才的那句话让安宁突然想起了云姬。
自云姬死后,再也没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了。
这五六百年来,因为生存环境的需要,即便是在唯二的血亲面前,安宁也必须时刻保持小心翼翼的状态,从不敢随意露怯——季信是个非常讲究实用主义的帝王,安宁必须向他证明自己有可利用的价值,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于季君临,那时他尚且年幼,无力自保。
在季君临面前,安宁这个心理上的成年人大多数时候都在扮演保护者兼监护人的角色,努力不让他在那种血腥高压的环境下长成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以免日后祸害万民。
于是乎,就算再害怕,安宁也只能强制自己压下内心的恐惧,日常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来震慑周边环伺的群狼。
这种角色扮演的久了,安宁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活人,而不是那个只能遵从游戏规则行事的NPC。
如今在这样特殊的场景中骤然听见这种话,安宁竟莫名地生出了几分触动,放任自己暂时做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不知过了多久,安宁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用灵力消去泪痕后,安宁开始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我说,你下回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你总这样,我早晚得被你吓成曹老板!”
虽然是埋怨的话,声音里还夹着一点鼻音,却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以往极少出现的娇嗔与被人看见自己窘迫之处后的羞腼。
景珩的手一顿,心知她这是缓过来了,又开始有力气胡说八道了。
不过景珩也没拆穿她,很配合地问了句,“谁是曹老板?”
“一个很厉害的枭雄。
他的起床气特别大,非常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床边。
如果有人不长眼色非要作死,他就会……”
安宁伸出手指在景珩的胸口处戳了一下,“一剑给这里捅个对穿!”
若是在平时,景珩说不定会被她逗笑。
但是刚刚经历过的剜心噬骨之痛实在太过深刻,让景珩笑不出来。
安宁见他不说话,也没心情活跃气氛。
她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补元气。
安宁轻轻挣开景珩的怀抱,转过身去想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
可是这里好像并不是她在永安城的老窝,也不是她毒发时常用的那个秘密基地。
安宁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张榻上,可是她的眼睛睁不开,无法看见被子在哪里,只能偷偷地用手去摸索。
“你的眼睛……”
景珩的声音有些生涩。
之前那枚凤翎被安宁扔的又准又狠,让景珩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
现在看见她略显奇怪的举动,景珩这才惊觉不对。
“光太亮了,刺眼。”
“是么?”
屋内仅有的两盏烛灯应声而熄灭。
室内陷入黑暗,安宁终于能睁开眼睛,就着月光艰难地摸到了一张被子。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