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会儿，赖思归自己动了动，从竖着躺挪成横着躺。

她把枕头拖过来垫在脑后，让头发尽数垂到床沿。

&esp;&esp;“从发根吹下去。”

她动动嘴皮子指导。

&esp;&esp;严慕嗤地一声，“有讲究？”

&esp;&esp;“有。”

&esp;&esp;严慕干脆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

&esp;&esp;赖思归的心情似乎松快了点儿，眯着眼，任由他的手指陷在自己发间。

声音含糊，还有耐心解释，“顺着吹，头发不会毛。”

&esp;&esp;严慕领悟力高，一下子懂了，“哦，顺毛。”

&esp;&esp;赖思归眼睑抬了抬，冲天花板翻了个小白眼。

&esp;&esp;电吹风功率大噪音也大，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沉默着各怀心事。

&esp;&esp;赖思归不知突然说了句什么，严慕只看见她嘴型在动。

他关掉电吹风，房内霎时静下来，耳膜还在嗡嗡直响，连电视的广告声都变得悦耳。

&esp;&esp;他“嗯？”

了一声。

&esp;&esp;“没什么。”

赖思归觉得意兴阑珊，摸了摸头发说，“可以了。”

&esp;&esp;严慕也没多问，在她后脑勺抓了抓，说：“没干透，再吹一会儿。”

&esp;&esp;“嗯。”

&esp;&esp;赖思归眼皮渐渐重了，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子显得很深。

&esp;&esp;严慕难得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打着瞌睡，像只没有防备的小懒猫。

他收起电吹风，无声地笑了笑。

&esp;&esp;关灯之前，他俯身在她眼睑上亲了一下，温温的嘴唇贴着她最脆弱的一层肌肤，很快离开。

&esp;&esp;……

&esp;&esp;连梦都来不及做，天就亮了。

赖思归睁眼时，严慕已经起了。

他围着浴巾睡了一觉，现在站在床边拎着昨晚换下的衣服，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esp;&esp;“醒了？”

严教授问。

&esp;&esp;赖思归嘴里发干，声音有点哑，懒懒“嗯”

了一声。

&esp;&esp;严慕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衣服扔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esp;&esp;他拉开一半窗帘，开了扇窗户出去，清晨时光，阳光微曦。

这时刻，很多人还在睡梦中，路上的车也少，四处是宁静的。

&esp;&esp;空气中有江林这座城特有的花香，沁人心脾，时光像是悠悠地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