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林肃醒来没见到炎哥，缓了缓也就接受了，然后他摸出手机，发现了一条短信，催水电费的。

&esp;&esp;给我滚回来

&esp;&esp;给我滚回来

&esp;&esp;林肃按住额角，是啊，好久没回林家了。

&esp;&esp;33路公交车坐到底，然后隔着窗户都能看到那个废旧的筒子楼，烟雾将墙壁染成黑色，泛着油光，像极了一个邋遢的残烛老人。

&esp;&esp;林肃下车，没先回林家，而是去了旁边的居委会，水电费都在那里缴纳。

&esp;&esp;几个中年女人对林肃都不陌生，孩子可怜，这才多大啊，什么都要他来。

&esp;&esp;“林肃啊，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跟你妹妹了，还有你妈呢？”

大妈凑上来，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

&esp;&esp;林肃将卡插进槽里，低声道：“我妈回娘家了，我带我妹妹住市里。”

&esp;&esp;大妈闻言拔高了声音：“你们哪儿来的钱啊？”

&esp;&esp;林肃没回答，转身走了。

&esp;&esp;“哎哎哎！”

林肃无视身后的叫唤，加快步子，几秒钟就不见了人影。

&esp;&esp;林家还是跟从前一样，暗沉的，充满飞灰的，比筒子楼更让人觉得残破，林肃忽的有些冷。

&esp;&esp;垃圾桶里的东西早就腐烂发臭，一大群小飞虫在此寄宿，林肃一动就能扑的手臂上都是，他把垃圾整理好扔出去，大致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沉默地坐在的沙发上。

&esp;&esp;外面的光只能渗透进来浅淡的一点儿。

&esp;&esp;回到这里，林肃才能清楚地认识到，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esp;&esp;在没考上大学以前，他哪怕再喜欢顾炎，身上也裹着甩不掉的泥巴，只有真正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才知道，那些腐朽发闷的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esp;&esp;林肃往后一靠，抬手捂住眼睛，太想炎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