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点声。”

“听不见的，我这不是觉得她可怜嘛。”

妇人叹了口气，“十几年前外公为了救那个富人没了命，以为小楹被那家人接过去是享福来着，没想到公司破产，连带着小楹也吃了好几年苦头。”

“熬过来就好了。”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妇人低声道，“这么久都没提结婚的事，怕是看不上小楹。”

两人的声音不大，却让门后的苏楹停下了动作。

她原本打算去借根葱，最后转身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门口传来动静，她侧头，勾起唇角，“外婆，我回来啦。”

正放下菜篮的陈珍听见声音，抬眼，激动道，“楹楹，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买些你爱吃的。”

苏楹上前拉着她的手，“不用，外婆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陈珍最后还是去买了块肉，做了笋烧肉。

“楹楹，是不是……阿确惹你生气了？”

陈珍不知道苏楹和沈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感觉两人的感情不是很好。

“没。”

苏楹摇摇头，“我就是想外婆你了。”

她不想让陈珍担心，继续道，“外婆，你搬到青城和我一起住吧。”

陈珍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呆在这她不放心。

虽说有邻居在，可是要是半夜出点啥事……

“哎，我都在这住大半辈子了，让我搬去别的地方我不适应的。”

陈珍边说边给苏楹夹肉，“我这辈子反正就这样了，不盼什么，就盼着能看见你结婚生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等到你妈……”

她突然停下，“算了，不说了。”

苏楹放下筷子，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外婆，会找到的。”

“好。”

两人为了彼此都说着安抚的话，心里却都清楚，一个疯癫的女人，在陌生的地方存活下来的概率极小。

“晚点去看看你外公？”

苏楹点头，收拾完之后便去镇上买了些祭拜的东西。

两人带上镰刀之类的工具便出了门，安葬的地方离村口不远处，也没耽误多少时间。

苏楹给墓地除了草，才插上香，“外公，我来看你了。”

她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不是外公救了沈确的爷爷，自己应该早就结婚生子，过着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

这些年和沈确彼此折磨，在他身上蹉跎了不少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