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鑫拍了拍他肩膀，也告别离开。

&esp;&esp;☆、

&esp;&esp;江城市

&esp;&esp;邱启军在准备讯问陈尔前做了很多预案。

&esp;&esp;在第一轮侦查取证的时候，他就知晓陈尔性格内向，怯于表达，认罪态度是挺好的，但除了认罪之外，其实很难再从她口中得到其他有用信息。

&esp;&esp;之前所有的证据足以对过失致人死亡定罪量刑，所以他们也不需要任何其他信息。

但现在状况急剧转变，过失致人死亡变成故意杀人了。

&esp;&esp;陈尔的一切不再显得可有可无，而是一道必须解开的谜题。

&esp;&esp;从理智到情感，邱启军与陆依依立场不同，但预设的方案却十分类似。

&esp;&esp;为了工作顺利展开，邱启军还专门带上徒弟鲍婷婷，两人年岁相仿，陈尔对她能降低戒备，减少防御。

&esp;&esp;准备好打持久战的邱启军却被陈尔弄了个措手不及。

&esp;&esp;“对，我是故意杀他的。”

陈尔在邱启军向她宣告江霞区公安局已经对她故意杀人立案之后，干脆点头承认。

&esp;&esp;未曾预料到这种发展方向，邱启军还看了一眼鲍婷婷，与她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esp;&esp;见对面的鲍婷婷一脸狐疑的望着自己，邱启军迅速反应过来，陈尔是真的认罪了，乘胜追击继续发问：“那你讲一下完整的案发经过，也就是你杀害邱启军的全过程。”

&esp;&esp;“我偶然发现他每天晚上十一点半会离开，观察一个月，确定之后，选择七月十五日在那个拐角处开车撞他。”

陈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缓慢，语气平和，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早餐是否合胃口。

&esp;&esp;邱启军在这一瞬间，百分百确定她就是凶手，故意杀人案的凶手。

但他得到的口供还远远不够。

&esp;&esp;“时间地点经过，请你更详细的描述那天案发的经过。”

&esp;&esp;陈尔一直集中于手上镣铐的视线，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终于缓慢的移开，直直的看向邱启军，又似乎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esp;&esp;弥久，终于再次开口。

详细的讲述了邱启军要求的信息。

&esp;&esp;对于她过于配合的态度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对真相的追求压过了这些微的异样。

邱启军紧跟着讯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esp;&esp;一直显得知无不言的陈尔，再次低垂下头，半响没有动静。

&esp;&esp;“陈尔，你为什么要杀他？”

邱启军再次出声，声音里加剧压迫。

&esp;&esp;“我恨他，就是要杀他，因为我恨他。”

陈尔猛然抬起头，声音由低到高，一声盖过一声，最后一句“我恨他”

甚至称得上歇斯底里。

&esp;&esp;“你为什么恨他？”

对比她的情绪失控，邱启军却越来越冷静，这是攻破陈尔心理防线的最佳时刻。

&esp;&esp;真相就在前方，他离它愈发近了。

&esp;&esp;“我恨他，我就是恨他。”

陈尔却不再多说任何话语，翻来覆去就这两句，头埋在桌子上，肩膀在颤抖，声音在哽咽，犹如一只困斗的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