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如果我没钱呢？”

&esp;&esp;老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家条件没那么差吧？城里公立学校的学费不贵的。

实在不行，你去打工好咧。”

&esp;&esp;去打工。

他默默记下了。

&esp;&esp;“你父母不想供你读书啦？不会吧，你成绩很好呀。”

&esp;&esp;“不是。”

是他不想要了。

&esp;&esp;如果父母供他读书，是要以他的出息和结婚作为回报的，那他就不要了。

&esp;&esp;能让他获得快乐与安宁的事情，只剩下读书这一桩。

&esp;&esp;他护不住自己，起码要护住这件事，让它始终干净纯粹。

&esp;&esp;他也的确做到了。

&esp;&esp;初中毕业后，他如愿离开了那个不欢迎他的家乡，前往陌生的裕城，开始漫长且艰难的半工半读生涯。

&esp;&esp;租住的地下室甚至不如老家的自建房，夏热冬寒，幽闭狭小，无一长处。

&esp;&esp;整晚整晚的黑暗中，唯有一台昏暗台灯、与无数书籍与他作伴。

&esp;&esp;「知识是什么？——是真实的信念。

」

&esp;&esp;每年给大一新生上的对赌协议

&esp;&esp;下午的时候，家里突然吵闹起来。

&esp;&esp;詹子延睡得正昏蒙，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睁眼，问：“谁来了？”

&esp;&esp;恪尽职守的詹前锦回：“好像是你室友的朋友。”

&esp;&esp;詹子延仔细听了会儿，辨认出了乔怀清的声音：

&esp;&esp;“你俩到底怎么了？干嘛搬走啊？吵架了？分手了？还是你被榨干了要养精蓄锐去？”

&esp;&esp;吴迪的声音立刻插进来：“这可不兴说啊！”

&esp;&esp;骆恺南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话，乔怀清和吴迪都不吭气儿了，就听见搬运箱子的声音，动作似乎刻意放轻了。

&esp;&esp;詹前锦似懂非懂：“他们在说什么？你室友跟女朋友吵架啦？这和他搬家有什么关系？”

&esp;&esp;詹子延干咳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就说：“我出去看看，你扶我一下。”

&esp;&esp;他上午吃了退烧药，中午喝了骆恺南煮的香菇鸡丝粥，又睡了一觉，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是腰部以下仍酸着。

&esp;&esp;骆恺南昨晚确实有点过分了。

&esp;&esp;但他其实也没有抗拒，那几个耳光真没必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