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房间的飘窗还挺宽的，铺了毯子放了垫子，有时候她会坐在上面靠着墙看江边的流水和月亮，就像现在这样。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靠着墙，坐在上面和电话那边的两人讲今天发生的事。

“欧阳，你家里人可真不少。”

黑瞎子抓重点是有一手的。

“血缘淡得都快只能检测出同为人类了，还如此热衷于攀亲戚，不是很懂。”

其实倒也算不上她不懂，只是从小就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而已。

黑瞎子倒是很清楚这类人的想法，还没等他劝慰两句欧阳，她已经在说新的事了。

“明天会去爷爷奶奶家过节，后天去外公外婆家，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上线呢。

唉～，讨厌小孩儿。”

黑瞎子：我以为你深陷人生的迷茫，结果你只是单纯的瞧不起。

“很远吗？”

张启灵问。

“也不算很远，但是每年会回去的人都不少，大的小的，一大堆人，恐人症犯了，吵得很，指不定三姑婆那样的讨厌亲戚也会来，反正我不是很喜欢那种环境。”

徐妍撇了撇嘴说。

这种环境对于张启灵和黑瞎子来说多少有些陌生了。

“那你这个端午不是每天都过得很糟糕？”

瞎瞎还是很有良心的，虽然是限定的。

“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我并不喜欢这种看似联络亲戚关系，实则充斥着虚与委蛇的环境。

一般不会有人舞到我面前来，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

“……虚与委蛇…吗……”

或许面具戴太久，有的人也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

张启灵听见黑瞎子说得很小声的那句话了，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虽然只是上峨眉月，今天的月亮还满亮的。”

张启灵抬眼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月亮被乌云遮盖住，看不见月亮了。

突然原本厚厚的云层散开了一些，细碎的月光，照在了院子里。

黑瞎子抬头看了一眼说：“哑巴，月亮出来了。”

“嗯。”

是回答徐妍，也是回答黑瞎子。

这个端午节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