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一同去昙华寺里祭拜母亲。”

&esp;&esp;有微凉的水意顺着轻薄的衣料潜入，在那些陈年的旧伤上，留下一道清浅的痕迹。

&esp;&esp;谢钰掀起幔帐的手略微顿住，在原地沉默了稍顷，并未作答。

&esp;&esp;而身后的小姑娘还在略带着哽咽地小声央求：“哥哥，你答应过我。

你说过，我可以提一个条件。”

&esp;&esp;谢钰双眉紧皱，眸底似有暗色涌过，“妹妹应当提些对你更有助益的条件。”

&esp;&esp;“昨日里许愿的那些，便不错。”

&esp;&esp;“折枝只想要这个。”

身后的折枝答得很快，语声里犹带着细弱的泣音。

&esp;&esp;又是许久的沉默，上房内静得有些骇人。

&esp;&esp;折枝亦是少有的执拗，只是轻咬着唇，任珠泪轻轻坠下，落在谢钰月白色的衣袍上，渐渐消弭不见。

&esp;&esp;却仍是不肯改口。

&esp;&esp;良久，谢钰终于阖眼。

&esp;&esp;“好。”

&esp;&esp;-完-

&esp;&esp;

&esp;&esp;◎他们这段关系，注定是要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

◎

&esp;&esp;翌日，天光初透时，一辆轩车便自别业中驶出。

&esp;&esp;拉车的乌鬃马神骏，霜蹄翻飞间周遭的景象飞速轮转。

车内却平稳，便连放在小桌上那碗牛乳都未曾溅出星点。

&esp;&esp;折枝半倚在一只鹅绒色的大迎枕上，有一口没一口地用着一块芙蓉糕。

那双鸦青长睫低低垂着，杏花眸里睡意惺忪。

&esp;&esp;昨夜里荒唐了一宿，直至房内月色渐收，才勉强阖眼睡下。

&esp;&esp;只是还未曾做上几个清梦，便又被谢钰唤醒，说是回府的马车已经备好，唤她起来更衣洗漱。

&esp;&esp;彼时她正是困意正浓的时候，即便谢钰在耳畔反复唤了许久，也倦得睁不开眼来，似乎还是谢钰替她换上了衣物，抱着她往浴房里洗漱。

&esp;&esp;如今到了马车里，困意也仍未散去，却终是勉强寻回几分神志来。

&esp;&esp;她勉力抬起眼来，看着对面衣冠整齐，正斯条慢理地用着一碗荷叶羹的谢钰，有气无力地问道：“哥哥，什么时辰了？”

&esp;&esp;谢钰搁下碗盏，信手执起车帘，望了眼窗外混沌的天色，淡声道：“大抵是方过卯时。”

&esp;&esp;“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