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尹朝以前天天准时下班回去？”

&esp;&esp;“一周总有那么几天，现在治安也不会太差。”

&esp;&esp;元灿霓交换双腿，叠起另一边，后知后觉扯了扯裙摆。

&esp;&esp;以前寄人篱下，生活习惯所受约束颇多，神经无时无刻不绷紧，一旦远离家庭，打小的散漫便故态复萌。

&esp;&esp;倒不至于邋遢懒惰，就是有些无伤大雅的不拘小节。

&esp;&esp;商宇幽幽道：“看来还是我‘囚禁’你了。”

&esp;&esp;“跟你在医院差不多，”

元灿霓想起关禁闭那一次，咕哝道，“真正的囚禁是与世隔绝，一个人也联系不到。”

&esp;&esp;那次“出关”

后，元灿霓收到商宇的旧电话手表，脏污破旧的表带早摘了，光秃秃的一颗表，装在一个特定的硅胶挂套里，像怀表挂脖子。

&esp;&esp;秋冬衣物厚实，藏进外套里元生忠便看不见。

&esp;&esp;数据还没抹去，通讯录好长一列。

&esp;&esp;元灿霓便问：“哪个是你？”

&esp;&esp;“你说呢。”

&esp;&esp;她滑动长长的列表，终于第一次知道商宇对自己“不清不楚”

身份的定义——

&esp;&esp;哥哥。

&esp;&esp;那时她只觉亲切，还体会不到称呼也是一种潜在的束缚。

&esp;&esp;“这个吧？”

&esp;&esp;她点进去，还是系统默认头像。

&esp;&esp;商宇露出满意淡笑，“还不算笨。”

&esp;&esp;她在他那里就叫“ni”

，说懒得翻页找字。

&esp;&esp;“我给你换个头像。”

&esp;&esp;元灿霓调出相机，偷拍一张商宇侧影，小小屏幕限制了他的颜值，勉强能替换掉多有重合的系统头像。

&esp;&esp;商宇教她开关上课模式，承诺帮充话费，她只管充电和使用。

&esp;&esp;当天晚上，元灿霓在被窝里偷偷按下她妈妈的号码，回应她的只有陌生的女声——

&esp;&esp;“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esp;&esp;“喂——！”

&esp;&esp;商宇从摄像头叫人，又不敢声太大。

&esp;&esp;手机屏幕里的人，许久未动，竟像真的昏睡，可腿还架着，这种睡姿又似乎不太可能……

&esp;&esp;“霓霓？”

&esp;&esp;商宇轻声呼唤。

&esp;&esp;沙发那一长条的人纹丝不动。

&esp;&esp;注视时间过久，商宇双眼跟着发涩，生物钟提醒躺下。

&esp;&esp;不得已拨下她的号码，二维图像里的人果然抽了抽，迷糊接起。

&esp;&esp;“唔？”

&esp;&esp;商宇还是轻声轻气，“快点洗澡睡觉，别在沙发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