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是是，”

阿芙莞尔，“您是我的大恩人！”

&esp;&esp;“孟姑娘，你说过你要娶我做压寨郎君。”

&esp;&esp;“这事儿您还记得啊，”

阿芙尴尬地笑，“我只是那么想想，我还想上天摘月亮呢。”

&esp;&esp;“嗯，”

戚慎微的声音平静又清晰，“我嫁。”

&esp;&esp;阿芙猛地回过了头，眼睛透过指缝儿，望见冰塘之中那个上身赤裸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乌黑的发丝泼墨一样披在肩后，雪白的肩背墨黑的发，恍若一幅信笔勾勒的山水画。

&esp;&esp;“戚道长，你……你说笑吧？为什么……”

阿芙结结巴巴地问。

&esp;&esp;戚慎微回过头，淡然的眼波落在阿芙身上，“因为有些事情不做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还有，”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闭眼，回头，不许看。”

&esp;&esp;阿芙合拢手指，“戚道长，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我了？我貌美如花，沉鱼落雁，让你动凡心了？”

&esp;&esp;塘里的男人显然哽了一下，道：“不是。”

&esp;&esp;“那就是因为我心地良善，知书达礼，你被我折服了。”

&esp;&esp;“不是。”

&esp;&esp;“那是为什么？”

&esp;&esp;戚慎微阴沉地道：“因为我瞎。”

&esp;&esp;阿芙：“……”

&esp;&esp;那天，江南落了难追（五）

&esp;&esp;莫大的哀苦攫住了戚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怪不得区区水鬼能要他爹的命，因为那只水鬼是他娘亲，因为他的父亲是自尽而亡。

周遭天地一转，潭水消失不见，他看见戚慎微一袭素衣，坐在雪阶上。

衣襟微敞，胸前的纱布露出一角。

元籍站在他的身后，垂目叹息。

&esp;&esp;“元微，你当振作。”

&esp;&esp;“师兄，何必救我？”

戚慎微眸光寂寥，“吾心已死，吾道已亡。”

&esp;&esp;元籍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包括戚隐的存在。

戚慎微终于绝了自尽之念，配合无方的治疗。

他什么都没有对戚灵枢说，目送灵枢离开无方，前往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