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师一直看着窗外，是在看什么呢？”

&esp;&esp;待老师为她讲解完那道错题之后，易姜状似无意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esp;&esp;关樾大概是没想到被注意到这个动作，愣了一会儿，面上自然而然呈现出找借口的表情。

&esp;&esp;即使被镜片挡着，易姜还是能看到他眼神的游移。

&esp;&esp;“只是觉得外边……很好看。”

老师终于镇定下来，低头把她的试卷叠好，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纸的边缘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esp;&esp;“老师喜欢春天？”

她依旧单手托腮，遥望窗外，目光一寸寸从嫩绿的树叶移到粗壮的树干之上。

&esp;&esp;阳光将树皮上的凹凸雕刻得明显，却在透过并不大常清理的窗玻璃时变得有些朦胧。

&esp;&esp;“呃，还行。”

&esp;&esp;这是什么回答？

&esp;&esp;易姜无语，将目光转回老师身上，见他拿着试卷纸的手要伸不伸的犹豫模样，才抱歉地笑了笑。

&esp;&esp;“谢谢老师，我差不多该去体检了。”

空闲的手接过试卷，在他低低应了一声后她才站起身。

&esp;&esp;“好——诶？！”

&esp;&esp;视线模糊了一瞬间，仿佛被阳光晃了眼，方才作为支撑的右手有些麻，左手指尖粗糙的纸质很是清晰——

&esp;&esp;一切都停顿了，脑内是潮水涌动般的鸣叫，沿着耳朵的轮廓流淌。

&esp;&esp;等她再眨一次眼，面前是有些昏暗的灰黑色。

仿佛是因为事故而跳跃了好几帧的剪辑，令易姜摸不着头脑。

&esp;&esp;“同，同学？！”

老师的声音依旧低沉，却透着点慌张，是从她头顶传来的。

&esp;&esp;老师今天穿的裤子就是深灰色的。

&esp;&esp;黑暗的部分是她的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