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已是深夜。

&esp;&esp;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esp;&esp;夜风很凉，这里是顶层，隐约能望到几颗星。

&esp;&esp;她没有过多停留，径直往玄关走，刚步到穿衣镜前，就听到房卡刷开房门的声响。

&esp;&esp;门把手被转动，傅予沉推门而入。

&esp;&esp;他看到她一幅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esp;&esp;他面无表情看她，“……要走？”

&esp;&esp;沈止初没有回答。

&esp;&esp;只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他穿着之前那套白衬衫黑西裤，袖筒挽在肘处，领带不见了，双手插着裤兜，神态是倦懒的。

&esp;&esp;傅予沉垂了眸，将门重新打开，门板嗒的一声贴上门吸。

&esp;&esp;他头也不回往房内走，淡声，“您请便。”

&esp;&esp;擦身而过的那一瞬，沈止初闻到一股明显的血腥味，抬目望去，门把手上也沾染着点滴猩红。

&esp;&esp;走出不远，傅予沉就听到了关门声。

&esp;&esp;干脆利索的咔嗒。

&esp;&esp;他内心极平静。

&esp;&esp;套房的会客厅宽大空旷，暗着，只有通往卧室和书房的走廊顶灯，施舍进来一丁点光线。

&esp;&esp;两面落地窗，窗帘全部被拉开，只有一扇窗向内开着，隐有夜风吹入。

&esp;&esp;傅予沉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双腿大敞，后脑勺枕着靠背，双臂也懒懒地张开，架在椅背上。

&esp;&esp;他阖上眼。

&esp;&esp;心想，她确实不欠他了。

&esp;&esp;虽然客观上，他今晚算是救了她，但后来，被心里的怒火推着，他还是折辱了她。

&esp;&esp;她那样的性格，清醒过来之后，想到他曾经在她有情欲时，不帮她泄欲，却用手指塞入她口中，估计会痛恨得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esp;&esp;真的两清了。

&esp;&esp;当面跟她说了“不许跑”

，也留了卡片给她“等我回来”

，但她长了腿，想离开便可离开。

&esp;&esp;这空旷的会客厅，像是被世界遗忘了。

&esp;&esp;他清空思绪。

&esp;&esp;脑海中却不期然浮现沈止初的眼睛。

&esp;&esp;她的眼睛实在特别，那么明亮寒冷，无尘无暇。

&esp;&esp;乍一看，像是无情无诉。

&esp;&esp;可那眸底，好像总压着别的东西。

&esp;&esp;面对这个世界，她仿佛总在防守。

&esp;&esp;防着一切试图接近她的人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