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薄止，”

步练师轻轻地笑起来，也不知是在嘲讽谁，“你做什么，要和周家人争？”

&esp;&esp;周琛可是周皇室的血脉，我为他倾注的一切，都是为大统服务！

朝堂讲究分权制衡，你薄将山站在太子一边，那么为了防止东宫一家独大，周琛背后自然也要有举足轻重的权臣。

&esp;&esp;在皇帝周泰的授意下，步练师站在了周琛一系上；至于那些青梅竹马之情，两心相许之谊，不过是痴人嘴里的梦幻泡影：

&esp;&esp;——步练师的心，只归皇帝一人所有。

&esp;&esp;她和周琛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可能。

&esp;&esp;薄止，你做什么，要和皇上争？

&esp;&esp;薄将山听懂了她的意思，沉默片刻，低声轻笑，极尽嘲讽。

&esp;&esp;“步大人，”

薄将山的眼睛里呈出一种奇异的光彩，病气森然，扭曲万分，“来选吧。”

&esp;&esp;步练师错愕道：“什么？”

&esp;&esp;选什么？

&esp;&esp;你既然听懂了我的话，就应该彻底死心，你我枕上欢愉，不过是玩耍而已……

&esp;&esp;——唰！

&esp;&esp;刀光惊惶，血色飚溅！

&esp;&esp;·

&esp;&esp;·

&esp;&esp;步练师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的点：“……”

&esp;&esp;薄将山用匕首，划开了她胸腹！

！

&esp;&esp;狂漫的血气瞬间掩去了所有春色。

大红烛旁、锦罗帐里、鸳鸯被下，无穷无尽的死意蔓延开来。

&esp;&esp;剧痛撕心裂肺，步练师捂着伤口，痛苦地蜷了起来：“——”

&esp;&esp;薄将山神色悠然，刀尖转向自己，他划拉开自己的胸腹，和步练师的一般深、一般痛、一般怖人。

&esp;&esp;薄将山的笑容很温和：“步大人，想起来了吗？”

&esp;&esp;步练师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咬牙轻轻发着抖：“……”

&esp;&esp;“我七岁那年初入大明宫，被太后的好狼狗一番撕咬，最怖人的便是这道抓痕。”

薄将山满掌都是鲜血，神色却无比地怀念，“那时我觉得，就这样死了，倒也不错。”

&esp;&esp;薄将山低俯下身体，捏着步练师的下巴，端详她满头冷汗的痛苦情状：

&esp;&esp;“步大人，疼吗？”

&esp;&esp;步练师轻轻地发着抖，喉咙里全是血沫：“你这……”

&esp;&esp;疯……子……

&esp;&esp;“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偏偏忍下来了，就是因为你出现了。”

&esp;&esp;薄将山的问询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