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黑猫听见声音，蓦地回过头，发现来人是戚陆后，它浑身瑟缩一下，卧倒在地，竟变成了一个黑衣少年。

&esp;&esp;血迹把黑衣染出一种更深的颜色，少年额头上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往外冒，将他暗绿色的瞳孔衬出一片血红。

他粗喘着气，勉力拖着已经完全不能行动的右脚，摇摇晃晃地走到戚陆面前，接着跪倒在戚陆脚边，双手交叠平放在地上，额头扣在手掌中。

&esp;&esp;戚陆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他抬手揭下兜帽，屈膝半蹲，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手两指搭在少年后颈。

&esp;&esp;“你吓到他了，”

戚陆沉静地重复，“人类天性胆小，你应该知道。”

&esp;&esp;少年背脊一僵，顿时感觉如坠冰窟。

&esp;&esp;戚陆指尖生出一团黑气，黑气丝丝缕缕渗透进少年背上的道道伤口。

片刻后，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渐渐愈合。

&esp;&esp;新生的白皙肌肤取代狰狞的鲜血淋漓，少年跪伏在地，痛的瑟瑟发颤。

&esp;&esp;“她怕你，”

戚陆看着少年单薄的背脊，脸上出现一丝类似怜悯的情绪，声音中毫无感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她不会想见你，也许她已经忘了你。”

&esp;&esp;少年静默片刻，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esp;&esp;“你不该爱上人类。”

戚陆说。

&esp;&esp;“我做错了吗？”

少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抬起头看着戚陆，但他眼里毫无焦点，又像是看着一团虚无。

&esp;&esp;戚陆沉默，直到一阵风刮起，沙砾拍打在他侧脸上，他才冷静地说：“你没错。”

&esp;&esp;少年说：“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和她……道个别也好……”

&esp;&esp;戚陆重新戴上兜帽，指节在少年额头上轻扣一下，少年重新变成一只黑猫。

&esp;&esp;戚陆一手抱起黑猫，起身往回走。

&esp;&esp;“痊愈之前，暂时不能化人形。”

&esp;&esp;黑猫安静地卧在他臂弯里，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它挣扎片刻后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