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称少微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似在沉吟：“他是你爸以前的老领导，也是个试飞专家，飞机造得怎么样，一个零件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esp;&esp;许凌霄纤细的指尖转了圈笔：“既然如此，那就飞一个给他看。”

&esp;&esp;——

&esp;&esp;第二天一大早，整个飞行院都收到了司令即将到来的通知，但许凌霄并没有出现，因为今天是高三的期末大考。

&esp;&esp;先从首都赶回来的程舟言，还收到了一份关于战-9的改进方案，心里越看越激动，越看越有底气。

&esp;&esp;“比起悬于空中的楼阁，脚踏实地的螺丝钉才是一代航空人的写照。”

&esp;&esp;他忍不住发了声感叹，“马上准备会议，这里可是我们的主场，必须把战-9给救回来！”

&esp;&esp;程少微见他有了信心，说道：“总师，我申请今天的战-9试飞。”

&esp;&esp;他话音一落，程舟言目光一顿：“今天没有试飞安排。”

&esp;&esp;“凌霄说，以魔法对付魔法。

没有安排，那就安排上。”

&esp;&esp;许凌霄说的话，程舟言是很有耐心听的，有时候就是这样，灵气与年龄无关，某种直接的判断比思前想后更有用。

&esp;&esp;“现在战-9还没有定型，一切小心，你去找黄工商量，12点前，给我一个试飞报告。”

&esp;&esp;程少微立了个标准军姿，就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esp;&esp;程舟言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方案，这时，坐在一旁的柳向蘅轻叹了声：“每一次试飞，那都是鬼门关走一遭啊。”

&esp;&esp;他看着窗外的日头，说话时漫出了一层白雾：“咱们走的，就是这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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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解放中学的校道上，枝桠都被凛冬修剪而过，连一片叶子都没留下。

&esp;&esp;考场安静得也仿佛一片叶子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许凌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监考老师双手负在身后，在她这边频频晃悠。

&esp;&esp;忽然，许凌霄落在答卷上的笔尖顿了顿，掌心按在桌上，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震动。

&esp;&esp;很快，那道熟悉的发动机声音轰鸣而过，她猛地抬头望窗，只见一抹漂亮的云线划过，轻巧得像一片叶子，灵活得又像是被人牵引的风筝。

&esp;&esp;划过天际时，像在这窗棂里勾出了一幅画。

&esp;&esp;许凌霄的视线一直追着那架在空中挥舞如剑花的战机，直至一道暗影走到面前，指节在桌上叩了叩。

&esp;&esp;“集中精神考试。”

&esp;&esp;监考老师的声音打断了许凌霄的目光。

&esp;&esp;她皱了皱眉，目光沉沉地收了回来，刚才那辆在空中飞旋的战机，并不是他们等待被宣判的战-9。

&esp;&esp;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飞行院的机场跑道上，刚才还在空中起舞的飞机，很快就下降了高度，几乎贴着地面而飞，航线与翼展保持得又平又直，最后如小舟般停落。

&esp;&esp;指挥塔台内，一个面色沉肃，身着军装的笔挺军人，目光幽深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年轻试飞员。

&esp;&esp;这时，外面有人说了句：“程长官，你飞得真漂亮啊！”

&esp;&esp;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地勤人员，程少微眉眼疏朗地回道：“你怎么不说我是飞得最好的。”

&esp;&esp;“咳！”

&esp;&esp;这时，指挥室里的程舟言轻咳了声，说道：“之一，程少微的意思是，他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