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条件反射地轻呼出声，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砸来，而是稳稳地落在了一道宽厚安全的怀抱。

&esp;&esp;她睁了睁眼，觉得程少微的肩章，有点膈到了她的脸颊。

&esp;&esp;“任务失败。”

&esp;&esp;他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esp;&esp;许凌霄猛地仰起头，身子就被人扶正了肩膀。

&esp;&esp;“刚才灯灭了！”

她气鼓鼓道。

&esp;&esp;“战场上不分白天黑夜，敌人要是把你机翼打坏了，你是不是就要缴械投降了？失败，没有借口！”

&esp;&esp;程少微声音低沉而冷硬，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大约是眼下一片黑暗，他就有些不顾颜面，不讲客气了。

&esp;&esp;“那我再来一次！”

&esp;&esp;许凌霄不服气。

&esp;&esp;“训练场可不是你家开的，今天任务结束。”

&esp;&esp;“你——”

&esp;&esp;许凌霄揉了揉太阳穴，跟着程少微的步子小跑，这家伙腿长，不等人的时候走得飞快。

&esp;&esp;“我还有事，你先回家。”

&esp;&esp;男人冷硬地扔了句话。

&esp;&esp;出了操场，飞行院的平路上有路灯，她看着程少微头也不回的身影，好像还有些生气，因为，他耳朵尖，红红的。

&esp;&esp;许凌霄咬了咬牙，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到底哪个混蛋把操场上的灯给关了啊！

&esp;&esp;——

&esp;&esp;后勤发电控制室，安静的房门突然让人“砰”

地一声推开，里面坐着的警卫员吓了跳，咽了咽口水，端水杯的手都颤了下。

&esp;&esp;程少微气场冷沉地走了进来，坐到旁边的靠椅上。

&esp;&esp;“长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esp;&esp;程少微没看他，只问了句：“刚才操场上，谁关的灯。”

&esp;&esp;“刚、刚程总师进来，说……操场晚上不用，就把场内灯关了，别……别浪费电。”

&esp;&esp;程少微无声地深吸了口气，转而朝警卫员微笑地点了下头：“辛苦了。”

&esp;&esp;警卫员不知道程少微是什么意思，遂问道：“那明天晚上，这操场上的灯，是开，还是关啊？”

&esp;&esp;他走到门口的皮靴略微一顿，侧眸朝警卫员落了道目光：“听程总师的，关灯。”

&esp;&esp;这边，黄工跟柳向蘅在办公室里等了好一会儿，见程舟言才回来，还沉着一张脸，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程舟言坐下喝了口水后，才开口道：“我看，不仅要给年轻人上培训课，还要把院里的管理条例落实执行，不然，纪律松散，没有规矩，成什么方圆！”

&esp;&esp;柳向蘅少见程舟言在飞行院里有说重话的时候，此刻这脾气，通常是他在家教训儿子时才会发作。

&esp;&esp;这时，办公室门外有警卫员敲了敲门，柳向蘅：“进。”

&esp;&esp;年轻的警卫员见程舟言果然在这，遂说了句：“程总师，程少微长官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您办公室里的馒头让他吃完了。”

&esp;&esp;程舟言：“……凌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