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骗我什么？”

&esp;&esp;“见过他。”

&esp;&esp;“嘉嘉，我让你来见你母亲，是要你一了百了的，不是让你重温旧梦的！”

说着，周轸侧身过来，伸手拨她的脸，好叫她看着自己，一瞬不瞬。

&esp;&esp;“周轸，你从来不信我。

所以，才叫小旗跟着来，看着我，对不对？”

&esp;&esp;开了半日会的周轸，昏涨着半边脑袋，另半边全是那幅画的影子。

&esp;&esp;他不答嘉勉的话，而是径直拖嘉勉到自己膝上，问她，你的梁先生送我那幅画什么意思？

&esp;&esp;嘉嘉，怪我把你惯坏了，你才会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esp;&esp;我说过什么，你全不记得了！

&esp;&esp;或者，你就是要看着我和他争个你死我活，你才痛快？

&esp;&esp;嘉勉被他偏颇的言语气恼了，意欲挣脱之际，周轸两手钳住她，死死抵在她腰间，仿佛掐住她的一口气，逼着她向上，窸窣间，他再认真不过的眉眼，口吻却十足倨傲戏谑：

&esp;&esp;“嘉嘉，我从来没问过你，我和他，你更满意谁，我是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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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话音才落，周轸不等怀里人发作先一步扪住她。

&esp;&esp;如同扪住一只发了性的猫，他能怎么样呢，谁知道她的爪子先对付他哪呢。

&esp;&esp;气吧。

我也很气。

“嘉嘉，我说过要它灰飞烟灭的。”

&esp;&esp;“你总是不肯我如愿。”

&esp;&esp;嘉勉被他死死扪在怀里，额头抵在他肩上，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和初雪的味道。

&esp;&esp;原本一路高速回头很顺畅的，周轸执意要小旗下来改走轮渡，他说他过来接嘉勉。

&esp;&esp;就这么一时半会他都等不得的性子，这就是周轸。

&esp;&esp;嘉勉任由他抱在怀里，他不肯松劲，她也挣不过他。

挨在他胸膛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外面风雪愈盛，车里假象的风月。

&esp;&esp;随即，嘉勉淡漠地问周轸，“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esp;&esp;嘉勉小时候做选择题的思路永远先从排除法开始，剔掉最不可能的，迷惑性的，剩下的胜算会大很多。

&esp;&esp;陡然间，她发现她今天一直在做排除法，倘若只剩下a、b项，又实在拿不定主意，那只能盲选了。

&esp;&esp;赢就是一半的实力，输就是一半的运气。

&esp;&esp;她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周轸，如果是你，你有名正言顺的太太了，你还会喜欢我嘛？”

&esp;&esp;靠在头枕上的人被她问噎住了，这一刻人性薄如羽毛，你非要架在火上燎，一毛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