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见她站在不远处，他眼神一震，震惊之下，竟不知说什么，“阿眉……”

&esp;&esp;禾谷退到了门外。

&esp;&esp;付容愿看着她，喃喃道：“阿眉，是你吗？”

&esp;&esp;秦如眉嗯了一声，见他勉强坐起，飞快过去搀扶他，“别起来，你还病着，躺下吧。”

&esp;&esp;她的手才隔着衣裳触上他，已被他握住。

&esp;&esp;“阿眉……真的是你。”

&esp;&esp;秦如眉沉默着，须臾，对上他的视线。

&esp;&esp;付容愿回过神，看着她清明的眼，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怔然道：“阿眉，你恢复记忆了？”

&esp;&esp;秦如眉颔首，“不要和你大哥说。”

&esp;&esp;付容愿一愣，自嘲一笑道：“原来有一天，还会有我知道、他却不知道的事情。”

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恢复记忆还瞒着付玉宵，他竟有些庆幸。

&esp;&esp;她没瞒他，却瞒着他大哥。

&esp;&esp;付容愿注视着她，低声道：“我早就没有大哥了，阿眉。”

&esp;&esp;秦如眉一怔，慢慢抬眼看他。

&esp;&esp;“容愿，如果你愿意，你还是……”

&esp;&esp;“不，”

付容愿打断她，“阿眉，我大哥早已死在那场大雨里。”

&esp;&esp;秦如眉愣住，“什么？”

&esp;&esp;“两年前。”

付容愿笑笑，道，“那一年的秋天，天气反常得厉害。

快要入冬的时候，整个江南下了一场大雨。

这便算了，按常理来说，这样大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可那场雨足足连绵了一旬时间，兆州附近的河堤差点被冲垮，差点让兆州的官员掉了乌纱帽。”

&esp;&esp;说到最后，付容愿也觉得好笑，低声笑起来，笑中却带苦涩。

&esp;&esp;“我大哥，困在那场大雨里，被贼匪拦住，再没回来。”

&esp;&esp;秦如眉怔怔看着他。

&esp;&esp;付容愿道：“阿眉，你一直很聪明，应该猜到我之前为何一直头疼了。”

&esp;&esp;秦如眉喉咙哽塞，涩声道。

&esp;&esp;“抱歉。”

&esp;&esp;付容愿笑着摇头，“没什么好抱歉的，阿眉，奚无昼不欠我们什么，你更不欠我什么。”

说完，对上她的目光，他继续微笑道：“阿眉，想听故事吗？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