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鸨母听了气得砸了杯子，“小人！

画虎不成反类犬，她图什么呢！”

&esp;&esp;“玉娘，罢了，气大伤身，阿北从来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鸨母身边的老仆劝道，这老仆也是当初的妓女，后来容貌衰败就做了管事嬷嬷。

&esp;&esp;明月在旁边听着她们讲古，并不插话。

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一样是做奴隶的，有的奴隶不稀罕眼前虚无的温情，永远记得自己奴隶的身份，憎恨奴隶主。

也有的无法反抗奴隶主，只能在奴隶中间逞威风，看不得有比自己过的更好的奴隶，恨不得把人人都踩在脚下。

听鸨母讲起来，那个阿北就是这样的人。

对手下妓女苛刻无比，从来不敢护着，出了事也不敢出声。

其他教坊司的妓女是兔子急了会咬人，北教坊司被管教得打死不敢啃声，反而引得千奇百怪的客人都往北教坊司去。

&esp;&esp;“妈妈，无碍的，北妈妈就那三板斧，不足为惧。

若是妈妈信我，我倒有办法把目光从新吸引过来。”

&esp;&esp;“好女儿，只要你有把握，妈妈都听你的。”

鸨母笑道。

&esp;&esp;“只是我天葵未至，还不能卖身呢。”

明月提醒道。

&esp;&esp;“当然，你放心，妈妈不是那等涸泽而渔之人，总会等你长大的。”

鸨母保证。

&esp;&esp;明月推脱回去想办法，施施然出了房间。

&esp;&esp;留在房中的嬷嬷劝道：“玉娘，就这么任她玩闹，不过十岁的小姑娘，值得下这样的本钱。”

&esp;&esp;“一朝家败，还能在楼里保全自身，这小姑娘可不是普通人。

她见我难从良

&esp;&esp;“这小鞋儿确有巧思，可男人最爱把玩的就是三寸金莲，平日里裙摆遮掩，勉强可以，咱们楼里，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裙摆遮掩的。”

嬷嬷对鸨母玉娘叹道，别看教坊司包装的多么高尚，依旧是做皮肉生意的。

&esp;&esp;“明月素有主意，依她就是。

等到日后她发现才气、舞技都不管用的时候，会重新把脚裹回来的。”

玉娘平淡道。

&esp;&esp;“难道她是有心放脚？怎么可能！”

嬷嬷惊呼。

&esp;&esp;“不管有心无心，都是她的事了，我能提醒的已经提醒了，听不听就是她的事。”

玉娘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京城教坊司内最好说话的就是她，最愿意庇护手下女儿的也是她，可进了这里就是大人的，没有人能为别人负责。

&esp;&esp;明月不知道鸨母背后是这样看自己的，不过没关系，她的心思一直在“名动天下，才压两京”

上，这是她新的宣传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