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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sp;&esp;然而根本睡不着,心情也有些纠结,那是患得患失的滋味,仿佛是她想要突破一些局限,但又出于自我保护而逃避。

&esp;&esp;辗转反侧一阵子,她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esp;&esp;床头柜上,手机屏幕的光线逐渐变暗,直至全黑。

&esp;&esp;

&esp;&esp;林霂醒醒睡睡,直至清晨五点半被闹铃唤醒。

&esp;&esp;起床后她给萧淮发消息:“我昨晚很早就睡着了,没看见你的消息,不好意思。”

&esp;&esp;他没回,她就当昨晚的事情彻底过去了。

&esp;&esp;她在前台退房时遇见了萧淮,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早安,西蒙呢?”

&esp;&esp;萧淮神色淡淡的:“他画画到深夜,又喝了许多红酒,一睡不醒。

我只好请酒店工作人员把他扶入车里。”

&esp;&esp;昨晚后半夜突然降温,走出酒店时,天空中细雪纷飞,整座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

&esp;&esp;林霂摊开手心,接住几片晶莹的雪花。

刺骨的寒冷渗入肌肤,迅速蔓延开来,冻得她哆嗦了一下。

&esp;&esp;一抬头撞见萧淮的视线,她尴尬地笑了笑,麻利地向他走过去。

&esp;&esp;车里的空调提早打开,空气都是暖暖的。

林霂坐进去脱掉外套,后排座位上西蒙盖着毛毯睡得正酣。

&esp;&esp;银色奔驰发动,驶向柏林。

&esp;&esp;萧淮一路上都不说话,林霂也没有刻意闲聊。

在这样的情况下,车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她只好把视线投向挡风玻璃。

&esp;&esp;细雪洋洋洒洒飘落,在玻璃上积成一小堆;雨刷轻轻一挥,雪花蓦地散开,又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新积聚。

&esp;&esp;她偷偷瞄一眼萧淮。

&esp;&esp;见他沉默不语盯视前方的样子,她即使想闲谈也只能闭上嘴。

&esp;&esp;车子进入柏林地界,雪停了。

&esp;&esp;天空黯淡无光,不见晨曦,路面湿滑,街道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只剩枝桠,整座城市显得萧索冷清。

&esp;&esp;林霂从这种氛围里感受到了原东德地区的历史沧桑感,清清嗓子找了个话题:“我曾经读过一位作家的散文,描述她从西柏林前往东柏林,持有的是台湾护照,不允许过境。

你猜猜,她是如何成功抵达东柏林?”

&esp;&esp;萧淮不答,打了转向灯,将车子驶入右车道。

&esp;&esp;林霂自顾自说:“作者长得非常漂亮,某位东德军官一眼就喜欢上她,主动帮忙办理临时过境证,亲自护送她过关卡。

在通关的最后一刻,军官用英文对她说——你真美。”

&esp;&esp;……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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