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凤笙干笑：“我好像来的有点不凑巧。”

&esp;&esp;范晋川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打起精神：“无事，先办正事。”

&esp;&esp;两人去了书房，空白的奏疏纸已经在书案上摊开。

&esp;&esp;凤笙在砚台里倒了些水，开始给范晋川磨墨。

&esp;&esp;两人都慎重以待，凤笙把墨磨出要去打仗的气势，而范晋川则一直看着奏疏纸发呆。

&esp;&esp;天，不知何时暗了。

&esp;&esp;小七进来点了灯，一时间灯光大作，也让两人惊醒。

&esp;&esp;“大人，您想好了吗？”

&esp;&esp;“我们筹谋多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esp;&esp;“可——”

&esp;&esp;凤笙有点说不下去了。

&esp;&esp;随着秋收后，地方赋税押运上京，也到了盐政上缴盐课之时，可这季的盐课比春天那季更为惨淡，连十分之二三都不到。

&esp;&esp;朝野震惊，建平帝震怒，这几日朝堂上十分不平静，为了盐课的事各方正撕扯得如火如荼，是范晋川上书的最好时间。

&esp;&esp;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esp;&esp;“也许这道奏疏递上去，可能您会面临大难，甚至牢狱之灾，甚至性命安危，甚至为天下人唾骂，甚至……”

&esp;&esp;“虽千万人，吾往矣。”

范晋川提笔蘸墨，在奏疏纸上写下

&esp;&esp;这封奏疏整整写了两个时辰，才完成了初步。

&esp;&esp;之所以会被打断，是因为小七突然来敲门了。

&esp;&esp;小七也没进来，就在外面说：“大人，老太太派人来问，何时休息？”

&esp;&esp;本来气氛满凝重的，被小七这么一弄，都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无奈。

&esp;&esp;“公务还没处理完，等处理完，自会去休息。”

&esp;&esp;小七进来了，也不敢去看方凤笙，只哭丧着脸对范晋川道：“大人，小的看您不如去休息吧，不然小的怕老太太等会儿亲自过来。”

&esp;&esp;范晋川皱眉斥道：“你去跟老太太说，有十分重要的公务，让她早些休息，注意身体。”

&esp;&esp;范晋川难得发怒，小七也不敢多说，匆匆离开去回话了。

&esp;&esp;凤笙失笑了下：“大人可是腹饥，不如让人做些东西来吃。”

&esp;&esp;“贤弟饿了？那我让人去准备。”

说着，范晋川亲自站了起来，去外面安排。

&esp;&esp;看着他的背影，凤笙目光暗了暗，将目光投注在那份奏疏上。

&esp;&esp;不多时，范晋川就回来了。

&esp;&esp;“我让人下些面来，天冷吃一些也暖和？贤弟我看你穿得单薄，要不要加件衣裳？”

&esp;&esp;“不用。”

凤笙持起那份奏疏，道：“我刚才看了下大人所写，觉得大人写得很有气势，但我觉得应该再加点东西进去。

光有概括还不够，还需要写明确切的数据，这样才能起到震撼之用……”

&esp;&esp;两人一边商量，一边等面。

&esp;&esp;等面来了，两人去了一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