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零零散散记得差不多了，就是年纪大了，有些像是做梦，闹不清哪些真哪些假。”

&esp;&esp;杜若有些忐忑地看着她，“那爸爸……”

&esp;&esp;她其实已经向杜晓枫的提议妥协了，打算编个谎言暂时应付秦月玲，但那天之后秦月玲都没再主动问过了，她不问，她也没提。

&esp;&esp;“若若，你是我一手养大的。”

秦月玲握住杜若的手，面带笑容，神色波澜不惊，“你那天那个反应我就知道，你爸不在了吧？”

&esp;&esp;杜若眼神闪烁，秦月玲叹了口气，“毕竟五年过去了啊。

其实挺好的，我感觉很久没见着他了，也不怎么想。

倒是你，你看看这双手，哪里是我家若若的？这些年很苦吧？”

&esp;&esp;杜若垂眼遮住发红的眼圈，连连摇头。

&esp;&esp;苦吗？苦也是她活该。

&esp;&esp;她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父疼母爱弟弟敬重，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从小到大她没为经济问题发过愁。

她也曾经有个看似一片光明的未来，不说成为那种对国家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女强人，至少会处于社会的中上游，温饱根本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esp;&esp;但现在她没有父亲，母亲病重多年，弟弟因为家中的变故比同龄人早熟许多，为了秦月玲的医药费，家里的几处房产早就变卖，父母打拼一辈子的积蓄消耗殆尽。

她曾经计划好的“职业生涯”

更是个笑话。

&esp;&esp;她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她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如果不是秦月玲及时醒过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esp;&esp;“妈，等你出院了，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

&esp;&esp;这个城市有太多阴霾的回忆，而且这些年她断断续续地找工作，大概是大城市人才太多，她这样中途辍学的，即便有个不错的本科学历，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esp;&esp;秦月玲却没有同意，“小枫还在这里呢，我们一家人，别再分开了。”

&esp;&esp;杜若抿唇，点头。

&esp;&esp;

&esp;&esp;乔以漠出院那天正好是周一，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天，才终于等到周六，结果也只有一节课的时间，杜若下了课就要走，课堂上又因为他落了两节课，根本找不到机会表现自己。

&esp;&esp;乔以漠郁闷极了。

&esp;&esp;旁边的何娇娇看他不开心，以为他是因为听不懂课，递给他一颗巧克力，安慰他，“我有一次跟爸爸出去玩，有两节舞蹈课没上，动作也学不会。

不过爸爸后来请舞蹈老师单独辅导我，很快就跟上啦。”

&esp;&esp;单独辅导？

&esp;&esp;乔以漠双眼一亮，这真是个好主意！

&esp;&esp;他笑眯眯地接过何娇娇递过来的巧克力，甜滋滋地塞到嘴里。

&esp;&esp;回去乔以漠就向乔靳南提出这个要求。

&esp;&esp;难得回家吃饭的乔靳南眼皮都没抬，“不行。”

&esp;&esp;乔以漠无辜的大眼湿漉漉的，不明白为什么何娇娇的爸爸可以找老师给她补课，他的爸爸就不行，然后又想起那个亲子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