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又怎么样？就凭这点就确定是林景洋拍的？每天都那么多台手术，舒小妹去送病人的时候总不可能把笔记带在身边，舒小妹，你每次出去的时候，是不是都把笔记留在手术间了？”

&esp;&esp;舒秦看普胸科那段时间的手术，嗯了一声：“送病人的时候我就会把笔记本放到麻醉机的抽屉里。”

&esp;&esp;顾飞宇说：“所以禹明你的怀疑没有道理啊，只要舒小妹去送病人，谁都有机会进14间拿出笔记拍照，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科所有人都有嫌疑。”

&esp;&esp;“能不能听我说完啊？上午校方跑来问话的时候，给我看了举报者提供的截图，因为要保护举报人的，照片隐去了拍照时间，但是有一张照片因为麻醉机台面反光材料的原因，不小心到了墙面上的时间和日期。”

&esp;&esp;他指了指排班表上的一行字：“那天是礼拜二，拍照时间是上午11：45，舒秦做完一台普胸手术，11：44送病人去pacu。

&esp;&esp;“我调看了那天的pacu交班记录，舒秦交完班是11：45，上呼吸机的时间是11：，她只在pacu待了3分钟就返回了手术间，能在3分钟之内进入14间找出笔记并拍照，又在舒秦回来之前离去的，只可能是附近手术间的人。”

&esp;&esp;顾飞宇和朱雯马上看排班表，舒秦所在的普胸手术间位于二层东侧尽头，右边没有手术间。

&esp;&esp;左边则挨着专门做心脏麻醉的体外循环手术间。

&esp;&esp;13间，12间和11间。

&esp;&esp;舒秦认真回忆那天的情形，林景洋是心脏麻醉课题的负责人，这两个月为了收集样本，几乎天天待在11间。

&esp;&esp;“单凭这一点也不能确定是林景洋做的吧。”

朱雯说，“因为附近3个手术间的人都有足够的时间拍照啊。”

&esp;&esp;为了证明这个说法，她紧接着翻看12间和13间的主麻医生，结果傻眼了，一个是罗主任带出来的学生——禹明的师姐陈丽，另一个则是带着王南做课题的曹教授。

&esp;&esp;举报罗主任和禹明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esp;&esp;“关键是，礼拜二的麻醉系统显示得很清楚，11：40-12：00这段时间，13间在抢救一例心律失常的病人，12间正在做麻醉诱导，只有11间因为还在等下一台患者，暂时没有手术。

而11间当天的麻醉医生正是林景洋。”

&esp;&esp;顾飞宇哑巴了。

&esp;&esp;禹明问舒秦：“你对那天的事还有没有印象，有在走廊上看到过林景洋吗？”

&esp;&esp;舒秦心惊肉跳：“没有。”

&esp;&esp;“有就怪了。”

禹明嗤笑，“手术室有监控系统，但是11-14间那一块的摄像头坏了一个多月了，科里跟院里反映了几次，工程师因为配件的问题一直没来修，那个角落根本拍不下录像片段，林景洋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当然不会让你看到他。

而且看时间，他是副主任失势，他依然可以左右逢源，但如果拍照的事暴露，罗主任心里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疙瘩。

&esp;&esp;顾飞宇和朱雯走的时候都十一点了。

聊了半晚，喝了不少酒，程卫倒还算清醒，顾飞宇早就喝醉了。

&esp;&esp;禹明帮顾飞宇叫了代驾，送他们回来，禹明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盒子扔到床头柜上，信誓旦旦：“今晚怎么也得把这两盒东西用了。”

&esp;&esp;舒秦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没接话，只怀疑地看着他，两盒六个，他又不是铁人。

&esp;&esp;禹明一边脱衬衣一边进浴室：“你什么眼神啊，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esp;&esp;他很快就洗完了，本来要拉舒秦一起洗，舒秦家里来电话了。

&esp;&esp;舒秦在卫生间里接完电话，洗好澡，在里面穿好睡裙，遮遮掩掩地出来。

&esp;&esp;灯光暖澄澄地洒在床单上，禹明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esp;&esp;舒秦愣了愣，踢掉拖鞋，趴到他身上仔细看，禹明闭着眼睛，早就睡着了。

&esp;&esp;“嘁，不是要我等你嘛？”

舒秦又心疼又好笑，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吻他一口。

&esp;&esp;没反应，这一天一夜，他显然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