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慕湛道：“我本就没想扶持太子。”

陆皇后无子，皇长子十多岁就被立为储君，太子根本没经历过兄弟争宠的痛苦，他生来就有人把一切都捧到他手边。

&esp;&esp;自己的投诚，他肯定不会在乎，傻子都不知道自己不会真心投诚；萧毅的投诚，他也未必在意，许女下嫁萧毅也不代表什么。

&esp;&esp;太子子女那么多，一个庶女而已，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就像他父亲得知自己跟突厥十六皇子有交情后，毫不犹疑地将六娘许给了十六皇子，完全没在意十六皇子比六娘大了十岁。

&esp;&esp;慕湛也不是没有适龄的妹妹，只是那些妹妹都不合适，比如慕三娘，他要是把她嫁过去，就不是拉拢十六皇子，而是跟他结仇了。

&esp;&esp;“你跟十五娘二婶、堂妹

&esp;&esp;“更好的时机？”

慕湛心中疑惑，岳父怎么知道会有更好的时机？他不是疑心岳父偏心太子，可朝中瞬息万变，谁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

&esp;&esp;沈清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奇怪，他对慕湛说：“圣人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最近脾气也越发暴躁。”

&esp;&esp;慕湛沉吟了一会问：“父亲是说，圣人有意废太子，扶持六皇子上位？”

就慕湛看来，老皇帝与其说是偏爱六皇子，还不如说是不服老。

&esp;&esp;太子的存在代表他老了，太子迟早会取代自己，所以他不喜太子。

等哪天太子废了，六皇子上位，他照样会讨厌六皇子，喜欢别的儿子。

&esp;&esp;沈清道：“也不完全是扶持六皇子上位，就是这段时间太子有些急了，让圣人很生气。”

&esp;&esp;现在大家对圣人的印象是他好色，很少还有人记得圣人年轻时爱男风，这和很多号称爱男风，实则只是亵|玩|娈|童的男子不同，圣人年轻时是几乎不碰年轻女子的。

&esp;&esp;他这爱好也耽搁了他的子嗣，太子是他年近三十才有的长子。

要不然朝臣怎么会在太子初长成时就逼着圣人立太子？因为圣人年纪已经不小了。

&esp;&esp;也正是因为这缘故，圣人后来就不碰男子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只记得圣人好色了。

当初朝臣逼着圣人立太子时，都担心圣人命不久矣。

&esp;&esp;圣人自己也有这担心，是故当年很干脆地立了太子。

可随着他年岁渐长，膝下子嗣逐渐长大，他对太子就越来越不满了，之前还有掩饰，现在则完全不掩饰了。

&esp;&esp;他不仅在朝会上对太子大肆批评，就是私下和近臣交流时候，也时常说太子太无能懦弱，担心自己走了以后，太子支撑不起朝堂。

&esp;&esp;沈清是天子近臣，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圣人对太子的抱怨。

圣人对太子的不满已经影响到了部分朝臣对太子的态度，很多朝臣都开始旗帜鲜明地支持六皇子。

&esp;&esp;六皇子也屡屡朝自己示好，不过沈清始终委婉客气地拒绝他的示好。

沈清对外态度一贯明确，沈家是不站队的忠臣，他们只忠于皇帝。

&esp;&esp;太子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朝臣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他清楚自己当了那么多年太子，一旦被废，自己不得好死不说，家中妻妾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esp;&esp;他如何愿意坐以待毙？太子年长，又当了那么多年太子，朝中也不是没有人脉，他不敢违背君父，可对付弟弟轻而易举，他跟六皇子对上了，但凡六皇子做的事，太子必定打压。

&esp;&esp;太子这作为圣人看在眼里如何不气？他不觉得太子是自卫，他只觉得太子是在跟自己作对，他还没死，太子就敢反对自己，等自己老了、病得起不来了，他岂不是要弑父？

&esp;&esp;沈清微微叹道：“储君废立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圣人太糊涂了。”

这些□□堂上乌烟瘴气，大家都无心公务，沈清虽说私下支持连襟造反，可看到这情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esp;&esp;慕湛问：“父亲是想等圣人出手，还是等太子出手？”

&esp;&esp;沈清说：“等两人一起出手。”

&esp;&esp;慕湛一怔，“父亲你接到了什么消息吗？”

&esp;&esp;沈清瞥了女婿一眼，目光跟看傻子似地，“我能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