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孔柏菡回过神来，用手指了指远处摊位的方向，说：“我好像……看见侯爷和小夫人了……”

&esp;&esp;几位夫人纷纷向远处看去，灯火阑珊下，只瞧见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虽然面上被面具掩着，可两人身形却是像极了。

&esp;&esp;更别说那男人出众的气质了，整个大缙除了季长澜和谢景，再也找不出

&esp;&esp;长街灯火辉煌，树影摇曳中，雪花洋洋洒洒落下一地碎金。

&esp;&esp;正中位置的花灯并不便宜，乔玥从荷包里掏出碎银和铜板，站在灯光下仔细数了数，才将钱悉数交给老板。

&esp;&esp;季长澜记得，这些钱都是她之前做丫鬟时，和陈婆子一起做绣品赚的。

&esp;&esp;她每次出门时，小荷包都鼓囊囊的，偶尔还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然而现在，那小小的荷包一下子便空落了下去，正随着晚风轻飘飘的晃。

&esp;&esp;她可能攒了很久才攒到这么多钱。

&esp;&esp;“侯爷，给你。”

&esp;&esp;乔玥付了钱，笑眯眯的将花灯交到他手上，杏眸溢满了欢喜，像是刚刚收到礼物的小姑娘，指着小鸟问他：“好不好看？”

&esp;&esp;“嗯，好看。”

&esp;&esp;那双杏眸儿便又亮了亮，清软的像是能溢出水来。

&esp;&esp;辛卯年十二月冬夜，月亮爬上树梢，早春未到，他收到了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件礼物。

&esp;&esp;小姑娘走过四年光阴，重新将那盏花灯送到他手上。

&esp;&esp;不那么名贵，却异常珍重。

&esp;&esp;季长澜低眸，宽大的掌心裹住乔玥的手，两人一同走上街道。

&esp;&esp;远处熙熙攘攘的街头，谢景蓦然转身，暗青色的衣摆在风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

&esp;&esp;一头雾水的钟锐忙跟上他的脚步：“王爷这是要去哪？”

&esp;&esp;谢景低声道：“回府。”

&esp;&esp;钟锐愣了一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忽然回府，忍不住问：“王爷不逛了？”

&esp;&esp;有什么好逛的呢。

&esp;&esp;谢景看向远处阑珊的灯火，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小姑娘四年前的样子。

&esp;&esp;那个灯谜对他而言并不算难，他很容易就可以帮小姑娘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