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可惜……”

她痴痴地笑，恁凭他把她那件构造繁复的礼服暴力地拆除，手臂比划来比划去，“我记得里面有一章，说黛玉和众姐妹说笑，偏是宝玉留心，使个眼色，黛玉就进去一回照镜子，发现是鬓际松了……胡兰成还评说过这一段，说‘这就因为是自己人’。”

&esp;&esp;周霆深钦佩她能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记清这么长一段，把她翻过身，衣服剥下一个肩膀。

&esp;&esp;叶乔还在继续胡言乱语：“你认识胡兰成吗？”

&esp;&esp;“……张爱玲喜欢的那个？”

周霆深把杜冷丁03

&esp;&esp;已近年关，冬夜的寒星分外清透明澈，悄声无息地洒落。

&esp;&esp;周霆深醒转时，身畔的床单空空荡荡，唯有体温残存。

他嗅了嗅软枕上她发丝的气息，还混杂着因为酒精而更加浓烈的体香。

那香味像是从梦里飘散而出，从那些荒唐、又热情似火的梦。

&esp;&esp;叶乔已然洗净了昨夜狂欢的一身酒气，周身散发沐浴液温和的馨香，擦着头发进屋：“醒了？”

&esp;&esp;周霆深上身未着一缕，倚在床头打量她。

&esp;&esp;叶乔仿若无知地坐到床沿，把湿凉的头发枕在他胸膛：“昨晚上的生日会，是谁策划的？”

&esp;&esp;“申婷。”

周霆深接过毛巾帮她擦拭，一五一十地交代，“她代表公司帮你策划生日会，让我保密。”

&esp;&esp;叶乔猜到如此，说：“呢，也是她想出来的吗？”

&esp;&esp;“她来问我征集生日会创意，我就跟她说了这个。”

周霆深力道轻重合宜，毛巾摩擦出窸窣的声响，“你之前不是想去看？”

&esp;&esp;“嗯。”

他这么玩世不恭的人，居然能记住她偶然提及的艺术展览。

叶乔心头泛起细细密密的动容，想到他连蛋糕都没吃上一口，更觉内疚：“昨晚干嘛不一起来吃蛋糕？反正那么多人，有工作人员也有米分丝，多你一个也不会很显眼。”

&esp;&esp;“蛋糕有什么好吃的？”

他停了动作俯身，笑容渐渐意味深长，“我吃的东西别人吃不到。”

&esp;&esp;周霆深的手穿过她浴袍的交缝，叶乔扣住他的手腕：“跟你说正经的。”

周霆深在她耳边笑哼：“哪有什么正经的。”

指尖轻轻一拨，叹，“挺了啊……”

&esp;&esp;方才的动容荡然无存，叶乔忿然挣脱一双手，却有一双臂箍住她腰身，两人抱成一双比翼鸟在床上滚半周。

铺天盖地的热息环绕向她时，门铃竟响了。

&esp;&esp;——“您好，客房服务。”

&esp;&esp;周霆深的脸色登时黑了。

叶乔暗自发笑，把人推下去，拢起浴袍去开门。

&esp;&esp;她早上订的早餐，清淡解酒，恰好用来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