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口罩进了垃圾桶，他抬手拍了拍头发上的水珠——水珠没拍下来多少，就是一头乌黑的发变得凌乱了些。

&esp;&esp;真的很像是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色落水狗。

&esp;&esp;“给你买个护脸好不好，口罩容易进雪，雪融了再冰箱里贴着脸一样又冷又不舒服。”

&esp;&esp;姜冉看着他窸窸窣窣的动作，于是不知怎么的，开口时带着自己都有点儿惊讶的温和。

&esp;&esp;北皎也挺意外的，闻声转过头，望着她。

&esp;&esp;姜冉又抬手捏住他一根湿漉漉的头发扯了扯：“头盔也要买个，租的头盔安全性不够，还漏雪，别人戴过都出汗还有味儿……还有护具，王八不好看，来个香蕉？或者皮卡丘？”

&esp;&esp;北皎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这样，不知道是不是那种”

想给人花钱”

的病又犯病了，眨眨眼，语气颇为真诚地问她：“你是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时候对我太凶了？”

&esp;&esp;“……”

&esp;&esp;“不然怎么莫名其妙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esp;&esp;姜冉心中那股对野狗的柔情怜悯瞬间荡然无存，眼中闪烁着温情消失，她面瘫着脸问他：“问你要不要，没让你废话这么多。”

&esp;&esp;北皎撇开头：“莫名其妙给我买东西干什么，我不要。”

&esp;&esp;还挺有骨气。

&esp;&esp;姜冉笑了笑，没再骂他。

&esp;&esp;跟他废什么话呢，她有的是招治他。

&esp;&esp;她招手叫来刚换完衣服正往这边走的宋迭。

&esp;&esp;北皎愣了愣。

&esp;&esp;就听见姜冉用刚才和他说话的同款好脾气，告诉宋迭今天上课旁边跟了个小尾巴她很过意不去，一会儿去隔壁雪具店买个护脸送他，当做补偿。

&esp;&esp;护脸这种百来块的东西，宋迭根本没放在眼里，别人要送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好像有人请他喝了杯奶茶——

&esp;&esp;他点点头，露出个很好看的笑，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我没关系的，严格的来说又不是上课时间，但还是谢谢姐姐。”

&esp;&esp;宋迭说完，姜冉拍拍另外一边的椅子示意他坐。

&esp;&esp;自己继续换鞋，踢走逗犬（下）

&esp;&esp;其实滑雪防冻护脸有个屁款式可言，要么白的，要么黑的，最多就是挂在头上的发箍颜色不一样，但是头盔一戴啥也看不见，鬼才在意它的样子。

&esp;&esp;姜冉拿起一个新的护脸，摸了摸，转头望向阿黄。

&esp;&esp;阿黄很懂看眼色，瞅瞅跟在女人身后那个臭着脸的少年，一边假装不在意东张西望一边寸步不离跟在她屁股后头，他就想笑，心想你这难伺候的小祖宗也有今天。

&esp;&esp;“限时促销，买一赠一啊，”

阿黄说，“你拿两个吧。”

&esp;&esp;姜冉闻言，拎着两个护脸，学着阿黄的语气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限时促销，买一赠一啊，我得拿两个。”

&esp;&esp;北皎抿着唇，不说话。

&esp;&esp;姜冉点点头：“那两个都给宋迭。”

&esp;&esp;他黑着脸，动作很快地抢过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