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输赢有乐趣吗？对于世人来说是有的，可是对于纪姜而言的，却像天边不断翻滚的乌云，在肺腑之中翻江倒海。

&esp;&esp;“他在青州跟你说的话是什么？”

&esp;&esp;“这……”

&esp;&esp;马扬蹄，长长嘶了一声。

&esp;&esp;“我劝姑娘还是不要问。”

&esp;&esp;“没事，楼将军，我想知道，他留给你的话究竟是什么。”

&esp;&esp;楼鼎显权衡着她的身子，半天开不了口。

&esp;&esp;纪姜转过身来的，“什么叫作他下不了手，但刀还是可以递给别人，他要你杀我吗？”

&esp;&esp;楼鼎显觉得，此时他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

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他同情纪姜也同情宋简。

&esp;&esp;“我……我也问姑娘一个问题吧。

紫荆关王沛原本要出兵，可是姑娘看出了什么。”

&esp;&esp;纪姜没有否认。

&esp;&esp;楼鼎显悻悻地点点头，他终于明白过来，当时自己说宋简身边有奸细的时候，宋简为什会说让他杀进紫荆关杀掉那个奴婢了。

&esp;&esp;动荡的一个时代，纷繁复杂的军政关系，涉及河西，青州，涉及东厂，司礼监。

其中真正在博弈的人，却只有宋简和纪姜。

&esp;&esp;这两个人，一个没有爵位，没有官职，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

却牵动了大齐整个皇朝。

&esp;&esp;“先生说，若有一天，他下不了手杀姑娘，让末将替他下手。”

&esp;&esp;说完这一句话，他不敢去看纪姜的眼睛。

“临川姑娘，你放心，先生这样说，末将就更不敢下手了。

末将……”

&esp;&esp;“别说了……”

&esp;&esp;“好，末将不说了，走吧，姑娘，跟末将渡河，其实河西九郡的联军已经要入帝京了，时局动荡，先生原本是想杀了顾仲濂之后，就带姑娘渡河，与三王一战的，如今姑娘先与末将走，也是一样的。”

&esp;&esp;苍穹

&esp;&esp;三日过去了。

白水河上起秋风，天转寒。

&esp;&esp;几个军士在河中洗了澡回来，肩膀上搭着汗巾子，一面走一面道：“喂，你听说了吗？现在帝京的朝廷内部都乱成一锅粥了。”

&esp;&esp;“你这个耳朵又听到什么？”

&esp;&esp;“那狗官顾仲濂不是把杀我们王爷的福王和信王放回河西了吗？前段时间，却被揭发当年诬陷宋首辅被下了狱，听说判了杖刑八十，没死，如今被关在牢中，等着刑部判罪处斩。”

&esp;&esp;“呵……关一辈子都便宜他了。”

&esp;&esp;“啧啧，我看怕是杀不了，也关不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