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依照上书的时间顺序，先问陈充。

&esp;&esp;陈充也确实没什么好招供的，非要让他交代幕后主使，那就只能说是神仙托梦了。

&esp;&esp;曹焱冷笑：“什么神仙？也是红袍红帽的白胡子道人？”

&esp;&esp;陈充道：“哎对对对！”

&esp;&esp;曹焱：……

&esp;&esp;再去问庞潜和杨璠，这两个就更有趣了，曹焱说他们结党，他们矢口否认。

&esp;&esp;“我们各上各的本，怎么能叫结党呢？”

&esp;&esp;曹焱问：“既然不是结党，为什么同时上书？”

&esp;&esp;二人的回答如出一辙：“因缘既会，心有灵犀。”

&esp;&esp;曹焱左右撬不开三人的嘴，只好拿着三份供状进宫，试探皇帝的态度。

&esp;&esp;皇帝一目十行的看完，都气乐了，留下所有供状，摆手让曹焱出去。

&esp;&esp;冯春送他离开大殿，曹焱面带疑惑的请教：“陛下是什么意思？那三个人还审不审？”

&esp;&esp;冯春道：“咱家也不知道，收下卷宗，应该是可以结案了吧。”

&esp;&esp;“啊？”

曹焱嘴角一抽，以这个结论结案，日后真的不会被同行嘲笑业务水平吗？

&esp;&esp;……

&esp;&esp;三日后，北镇抚司结案。

庞、杨两位言官充军发配，陈充罚罪为民，限期离京，遣返原籍闲住。

&esp;&esp;与过往弹劾吴浚的仁人义士相比，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esp;&esp;圣意已悄然改变，对于吴家父子来说，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天底下痛恨他们的人太多，既然弹劾他们父子不再是必死无疑的，一定会有更多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esp;&esp;吴阁老入宫，

&esp;&esp;陈甍将自己的行李分装出来，由两个小厮抬着装上马车。

&esp;&esp;一家人原本是三辆马车来的，如今被行李占用了一辆，只好是许听澜、季氏陪着老太太乘一辆小的，沈聿带着一堆的孩子挤一辆大的。

&esp;&esp;怀薇怀莹你一言我一语，向大伯讲述她们在公主府的见闻。

&esp;&esp;这个月初，她们就去温阳公主开设的女馆读书了，教她们的女官品貌学识俱佳，没几天就收获了一众小学生的崇拜。

&esp;&esp;“公主对我们很和气，还赏了我们每人一串合浦珠子。”

怀薇道。

“先生也很厉害，满头钗环，走起路来一声不响。”

&esp;&esp;“先生学问也很好，先皇后还听过她讲学呢。”

怀莹添道。

&esp;&esp;“先生长得也美啊，我还没见过四十岁还如此美丽的女子。”

怀薇道。

&esp;&esp;沈聿默然一笑。

宫中女官是有品秩的，譬如教她们的两位女官，都是正六品。

&esp;&esp;她们或是由民间选拔的年轻女子、无夫妇人，又或是宫女选为女秀才后升迁，总之都是万里挑一的，通文墨、懂算法、德才兼备的女子，在宫中地位极高，每月还会在坤宁宫进讲三次，后宫众妃均要到场听讲。

&esp;&esp;这样的先生教她们读书，怎么会差呢？

&esp;&esp;怀铭怀远带陈甍一起“砌诗塔”

，陈甍的经史文章很不赖，否则也不会被贺举人收下，只是作诗是短板，推脱着不愿开口。

&esp;&esp;沈聿道：“兄弟间切磋学问而已，便是胡诌也没人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