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哭了。”

他抬手去擦。

&esp;&esp;庄凡心努力忍着：“别作弄我好不好？”

&esp;&esp;顾拙言用哄人的语气说：“我开玩笑呢，这也听不出来么？”

&esp;&esp;庄凡心蹙着眉，哀愁又好看，连讲话都哝哝的：“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不是重逢后的几个月，是许多年。”

他没能忍住，泪水泫然滑落了，“可我没有信心能等到你。”

&esp;&esp;顾拙言低声问：“如果我始终不答应呢？”

&esp;&esp;“你不答应，那我一直等。”

庄凡心仿佛在说这些年的历程，“你如果有了新感情，我就不等了，我和以前的回忆也能过一辈子。”

&esp;&esp;他们错过的空白中，顾拙言挣扎着想遗忘，总以失败告终，庄凡心抱着回忆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

&esp;&esp;顾拙言擦干庄凡心的眼泪：“好了，不哭了，越哭越肿。”

手掌顺着后脑勺向下捋，抚过脊背，游移至腰，“疼么，刚才瞎叫什么？”

&esp;&esp;庄凡心一哆嗦，岂止是腰疼，两边胸口布满红印子，腿合不拢，前面那儿连着小腹都酸酸胀胀，后面更是疼得麻木了。

&esp;&esp;“你弄了几次啊……”

他咬着牙问。

&esp;&esp;“你要是聊这个，那我得好好数数。”

顾拙言不要脸地回忆，“除夕夜折腾到四五点，其实也就三次，因为我没怎么退出来，昨天下午醒了，一次，刚才在浴室，刷牙到洗澡两次，加起来一共是——”

&esp;&esp;庄凡心听不下去：“别加了！”

&esp;&esp;顾拙言说：“你不能只算我几次，我弄了几次，不等于你弄了几次，是不是？”

&esp;&esp;那语气还挺有优越感，都是男的，庄凡心忍不住骂道：“是你个头！”

骂完哼哧一喘，腰肢软得坐不住，跌回了枕头上。

&esp;&esp;他真的濒临虚脱，赧着脸，侧身朝外，眼光从眼尾斜斜地打出去，把顾拙言瞧着。

&esp;&esp;怎么说呢，三分身体不适的疲倦，五分失而复得的爱意，最后两分，是被揉碎了捣烂了，把床上的旖旎变成了风情。

顾拙言浸在这目光里，黏糊糊，水淋淋，泡酥了一身骨头，柔软了寸寸肝肠。

&esp;&esp;再开口，连玩笑也舍不得开了，他掖掖被子：“饿不饿？”

&esp;&esp;庄凡心饿得眼冒金星，除夕夜到现在，将近两天两夜水米未进，期间还做些浑身使劲儿的运动。

他下意识找手机：“叫点什么外卖好啊？我饿死了。”

&esp;&esp;“叫什么外卖都不好。”

顾拙言也饿得够呛，“年前备了吃的，我下厨吧。”

&esp;&esp;温居那日提过，是留学念书时学的煮饭，庄凡心仍觉得稀奇，说：“留学几年一直自己煮饭吃吗？”

&esp;&esp;顾拙言忽然一笑：“在剑桥的时候很繁忙，学习到凌晨是常事，哪有工夫买菜煮饭。”

&esp;&esp;“那……”

&esp;&esp;“高三那年跟家里阿姨学的。”

顾拙言说，“想见面后煮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