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报名。”

顾拙言啄他的耳朵。

&esp;&esp;凌晨早已经过去，后来谁也没再说话，就那么在墙根儿下安安静静地抱着，要不是太冷恐怕要消磨到天亮。

&esp;&esp;顾拙言拎着袋子送庄凡心回去，穿堂风好凶，他推开门赶紧把人塞进去：“不说晚安了，回去快睡觉。”

&esp;&esp;庄凡心站在门内，一点点关上门，锁住，却停在门后没有动弹。

外面也没有脚步声，他知道顾拙言也没走，就立在缝隙那边。

&esp;&esp;“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

他说。

&esp;&esp;“以后每年都这么好。”

顾拙言说。

&esp;&esp;铁门的缝隙盯久了觉得晕眩，庄凡心的声音跟着变轻：“你妈妈……没有怀疑什么吧？”

一整晚都忍着不问，其实提心吊胆。

&esp;&esp;“没有。”

顾拙言低低地笑，“你演得那么好，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esp;&esp;庄凡心松口气：“我觉得你妈妈挺温柔的。”

&esp;&esp;顾拙言默默翻了个白眼，薛曼姿是白骨精级别，庄凡心就是刚下山的小和尚，完全不懂温柔背后的张牙舞爪。

&esp;&esp;让小和尚安了心，顾拙言回家休息，再睁眼时胡姐刚烧好午饭。

&esp;&esp;餐桌上三代同堂，薛曼姿素颜睡裙坐在桌边，此刻的她才暴露真正的温柔。

顾拙言顶着炸窝的短发吃饭，半梦半醒地挑刺：“胡姐，怎么我碗里还有煮鸡蛋？”

&esp;&esp;“我让煮的。”

薛曼姿说，“揉揉脸消肿。”

&esp;&esp;顾拙言噤声，那一巴掌没什么力道，他把鸡蛋喂给邦德吃了，夹菜时勾到顾宝言的头发，正要发作，才注意到小姑娘穿着连奕铭送的奇装异服。

&esp;&esp;“阿拉丁女友，对吧？”

&esp;&esp;顾宝言说：“人家叫茉莉公主。”

&esp;&esp;薛曼姿望着他们笑，给女儿盛一碗汤，故意问：“宝言，你喜欢连奕铭哥哥吗？”

&esp;&esp;“喜欢。”

顾宝言回答，“但我最喜欢小庄哥哥。”

&esp;&esp;顾拙言沉默着啃排骨，看好戏似的，薛曼姿瞥他一眼，又问：“为什么最喜欢小庄哥哥？”

&esp;&esp;顾宝言反问：“你为什么喜欢爸爸？”

&esp;&esp;还是小学生牛逼，顾拙言耸着肩膀笑，给顾宝言加一块鱼肉。

薛茂琛笑道：“小庄模样俊，会画画，性格又好，小丫头们喜欢他太正常了。”

&esp;&esp;薛曼姿嘀咕，何止是小丫头。

&esp;&esp;吃完饭，老的午睡，小的遛狗，母子俩还坐在餐桌旁。

顾拙言剥开心果吃，敛着眉目不看薛曼姿，其实全身冒着死不悔改的倔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