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多。”

&esp;&esp;“你自己呢？”

&esp;&esp;“在他们之上。”

&esp;&esp;“只是你自己这么想罢了。”

步溪客道，“小小年纪，却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口出妄言。”

&esp;&esp;“本就如此。”

狐球道，“聪明还是愚蠢，庸人还是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庸人看不明白，聪明人却从出生起就知道。

我知道我是什么人，父亲，我过目不忘，我一学即会，我能懂他们不能懂的道理，我能识出他们识不出的才学之人，我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esp;&esp;晴兰握紧了拳，暗暗心惊，心惊之后，闭眼感叹。

&esp;&esp;父子俩一大一小，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

&esp;&esp;好久之后，步溪客道：“现在先生讲的是什么？”

&esp;&esp;“让我读《通则》。”

狐球嘴角撇了一下，道，“我自己在找书看。”

&esp;&esp;“我知道。”

步溪客说，“我看到你在看什么书，只是这几天还顾不上你，这样……明日起，每天到我这里，我们来读《明镜鉴》。”

&esp;&esp;“是什么？”

&esp;&esp;“明君昏君，贤臣佞臣。”

步溪客道，“我祖父藏了本，是前朝明相做过批注的，我知道你比同龄人要明白得多，你姑姑在你这么大时，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所以你的确很聪明，但在我看来，你仍是无知小儿。

多念些书，总比一个小孩儿独自琢磨，自以为懂得人间道理要好。”

&esp;&esp;狐球谦逊道：“是，我念。”

&esp;&esp;严肃聊完，狐球说要去喂良缘，他牵着马走远后，步溪客和晴兰肩并着肩坐在马场的栅栏上，晴兰搭着步溪客的手，两人默默望天，良久，晴兰道：“你之前说过，燕川以后会太平无战事？”

&esp;&esp;“……占卜看卦的事，你听个乐就好。”

步溪客道，“当然，我夸下的海口，你也别当真。”

&esp;&esp;晴兰气道：“我很担心儿子，我一想起你说的，我就忧愁，你可知道，我这几年在皇都，偶尔想起你说过的话，想起狐球出生时的异象，我就睡不着……”

&esp;&esp;“哼，这事多的混小子，既如此，那就不要他了。”

步溪客玩笑道。

&esp;&esp;晴兰斜了他一眼，道：“不要他？说得轻巧，你舍得？”

&esp;&esp;“舍得。”

步溪客眼睛瞟了瞟晴兰的肚子，笑道，“再生个省心的。”

&esp;&esp;晴兰红着脸打他：“呸！

才不遂了你的意！

你个大骗子！”

&esp;&esp;“我又骗你什么了？”

&esp;&esp;“你自己想！”

晴兰道，“到了马场，竟还记不起你当时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