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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的右眼又酸又胀,几乎就要肿胀到裂开。
&esp;&esp;我在和祂对视的瞬间失去了视觉,仅靠着微弱的印象跌跌撞撞摸索进了我现下的落脚点。
&esp;&esp;直到现在,才勉强能够视物。
&esp;&esp;我呆的这条小巷原先是一个杂物堆放处——在我离开克莱因前往卡斯道尔之前。
&esp;&esp;中央帝国的居民从洛伦佐大帝在位起,就在皇帝的号召下,将生活垃圾和废弃杂物分别存放,由城市环境管理相关部门统一处理,进行专人的回收,防止疫病的爆发,直至圣行教掌握了统治权,这一习惯都没有改变。
&esp;&esp;现在这里落满了灰尘,还堆积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生活垃圾。
&esp;&esp;难闻得让人想吐。
&esp;&esp;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已经放置了一段时日,显然学习者在长时间的无效模仿之后选择了放弃。
&esp;&esp;我暂时是安全的。
&esp;&esp;杰勒米,它们,那些“天使”
,它们究竟是模仿人类的行为,还是在学习成为一个人类呢?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我的理智告诉我,它们活在克莱因,不是以一个克莱因人的方式活在这里,而是模仿着灵长类的生物,生活在陆地上,这块陆地刚好是克莱因而已。
&esp;&esp;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法律,我们创造的一切,对于我们统治者的造物来说,可能就像这些被丢弃在小巷旮旯里的渣滓。
&esp;&esp;这就是现实。
&esp;&esp;我又能做什么呢?
&esp;&esp;我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esp;&esp;……
&esp;&esp;我就挤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偷偷摸摸地和你写信。
&esp;&esp;眼睛还是隐隐作痛,有些酸胀,和“生之原罪”
对视时宛如刀割的痛苦褪去了许多。
&esp;&esp;祂或许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只是被其他琐事耽搁,无暇顾及我。
也可能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就此作罢。
&esp;&esp;总之,我还活着。
&esp;&esp;到现在,我瞎掉的左眼和它们还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零零散散的图像挤进脑子里,反而让我有一种世界还在运转的感觉。
大概到晚上了,这种联系就会稳固起来。
&esp;&esp;这本来是难得的清静时刻吧。
&esp;&esp;这一年来极其少有的、没被祂的视觉干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