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边，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师和数之不尽的名利金钱；另一边，是做人的基本良心和身为医生的道德操守。

&esp;&esp;到了那时，胥娴会怎么选择？

&esp;&esp;裴仪垂了垂眸，没有再说话，心口绞得死紧。

&esp;&esp;她该怎么做呢？

&esp;&esp;她想帮宁柔，也想保全裴家。

&esp;&esp;但好像，怎么也无法两全。

&esp;&esp;甚至，她连周如光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也无法阻止。

&esp;&esp;无力感从心底袭来，如同一阵汹涌浪潮，将她彻底淹没其中。

&esp;&esp;一时失神，她连自己的手又开始发抖都没有发现，直至胥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才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esp;&esp;你的手，抖得好严重。

&esp;&esp;待会我去医院给你拿点药，可以吗？

&esp;&esp;我不会跟老师说的。

&esp;&esp;满含担忧的关切话语，字字句句都那么温暖。

&esp;&esp;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气味，裴仪点了点头，几秒过后，才再次看向身旁的女孩，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esp;&esp;假如有一天，爸爸给了你一份孕膜素的病例记录，让你继续帮他做完实验，你会接受吗？

&esp;&esp;这个假如，太虚幻了。

&esp;&esp;胥娴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esp;&esp;用活人私做药物实验，是犯法的。

&esp;&esp;老师不会做这种事。

&esp;&esp;和裴家人一样，胥娴如此信任周如光。

&esp;&esp;裴仪脸色泛白，五指不得不攥紧衣角，才能让手抖得不那么厉害。

&esp;&esp;所以，你会不会接受？

&esp;&esp;她仍是追问。

&esp;&esp;胥娴眉头蹙起，总算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esp;&esp;她不可能不纠结。

&esp;&esp;和名利金钱无关，只因和周如光相识数年的师生情分。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esp;&esp;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裴仪手心有湿汗沁出，她才终于摇了摇头，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esp;&esp;不会。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