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从术后清醒过来后，就知道林妙出了事。

那天林妙刺伤她之后，纵身翻下围栏，直直跌落到山坳里去。

她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才会那样孤注一掷。

南谨说：&ldo;你来得正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办出院手续？&rdo;余思承问：&ldo;这么快就能出院了？&rdo;&ldo;我已经住院很久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去。

&rdo;&ldo;帮你办手续倒是没问题，只不过……&rdo;余思承犹豫了一下，&ldo;我看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rdo;南谨脸上的笑意稍稍浅下来，但还是点头&ldo;嗯&rdo;了一声。

萧川直到午饭时间才出现，一并带来了用人炖好的补品。

余思承早就走了，护工也识趣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萧川将汤水从罐子中倒进碗里，南谨看着他的侧影，告诉他：&ldo;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rdo;他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才说：&ldo;好，我下午帮你办手续。

&rdo;他把汤碗端到她面前，南谨却摇摇头：&ldo;余思承刚才来过，带了东西给我吃。

我现在不太饿。

&rdo;他没说什么，只是将小碗搁在c黄头柜上。

午后日光正好，窗外的天蓝得不可思议，连一丝云絮都没有。

楼下就是花园，隐约有阵阵欢笑声顺着微风飘送过来。

南谨突然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正犹豫要不要问他，结果反倒是萧川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淡缓和，就像他此时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平静无波。

他问：&ldo;你累了吗？&rdo;她有些吃惊，似乎不太明白地回望他。

他深深地看着她：&ldo;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累？&rdo;南谨的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她是累了，已经觉得精疲力竭，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做得很好，甚至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抗拒排斥他。

他说的话，她都听，他要做的事，她都顺从。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累了。

&ldo;你想听真话吗？&rdo;她闭了闭眼睛，低低地反问。

&ldo;说吧。

&rdo;他的声音也很低。

可是，究竟该从何说起呢？她看着他，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地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