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燕如愣了一下，她难得鼓起勇气来问，萧恕就用这两个字打发？

&esp;&esp;她追问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esp;&esp;萧恕拨开她鬓角的湿发，手掌托起她脸庞，慢慢道：“这对你来说不重要。”

&esp;&esp;“不重要？”

江燕如一时很难理解，她越发迷茫。

&esp;&esp;“对。”

萧恕眸光落在她脸上，斩钉截铁道：“那都是我的事。”

&esp;&esp;准确来说，那是他与江怀魄的事。

&esp;&esp;曾经的萧恕不是恩怨分明的人，不过他觉得这件事若不能就此分割开来，他与江燕如决不可能走到一块。

&esp;&esp;萧恕一脸坚定，让江燕如相信她再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半点信息。

&esp;&esp;江燕如踟蹰了一下，终于又问道：“那我爹……你会伤害他吗？”

&esp;&esp;萧恕手指就僵在她的脸侧，似乎并没有很长的间隔，可还是让江燕如生出一瞬百年的错觉，才等到萧恕的回答。

&esp;&esp;“不会。”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绵绵细雨，润物无声，却一点点渗了进来。

&esp;&esp;江燕如相信萧恕，所以她松了口气，拉住他的手。

&esp;&esp;“那我愿意的。”

她的声音清脆，落地有声，连那些浸润在耳边的雨声都不能掩盖半分。

&esp;&esp;萧恕眉心一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之前他的脸色有多么凝重，以至于现在松开眉心后才发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发酸。

&esp;&esp;江燕如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脸贴进他的掌心。

&esp;&esp;她喃喃道：“无论另一个选择是什么，我都会选择嫁给你的。”

&esp;&esp;——所以，你不要以为是自己逼迫我做出这个选择。

&esp;&esp;萧恕心颤动着，仿佛被指尖勾起的弦，松沉旷远。

&esp;&esp;余音在胸腔里像是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洗涤了角角落落。

&esp;&esp;细密的雨丝落下，给天地蒙上了一层纱幕。

&esp;&esp;云雾迷蒙，影影绰绰，美如蓬莱仙境。

&esp;&esp;就犹如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事，未窥全貌之时，或许是最好的时候。

&esp;&esp;哪怕江燕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骗子，她的决定还是有前提的，但这一刻萧恕心里还是感觉到满足的。

&esp;&esp;他把江燕如的脑袋按进怀里，含糊的声音贴在她头顶，像是受尽了委屈，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悲伤，轻轻道：“我知道了。”

&esp;&esp;江燕如也伸出手，用力环抱着他的腰。

&esp;&esp;她有些苦涩地想。

&esp;&esp;其实，坚不可摧的萧恕才是真正脆弱易碎的人。

&esp;&esp;是一个不得不伪装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孩子，假装自己可以面对一切的苦难。

&esp;&esp;至于爹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她既想弄明白，又十分卑鄙地希望永远不要知道。

&esp;&esp;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接受下萧恕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