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爹下地去了，我娘在做衣服，所以我自己玩儿。”

&esp;&esp;“哦，那你叫什么呀？”

&esp;&esp;“我叫狗子！”

&esp;&esp;呃……

&esp;&esp;“你有大名吗？”

我手撑着膝盖，放低身子。

&esp;&esp;“大名……”

孩子想了一会儿，“我娘说，我叫陆从善。”

&esp;&esp;姓陆吗？也是，他实质是村妇生的，自然就随那家人姓。

&esp;&esp;“你名字很好呀。”

我说。

&esp;&esp;孩子得意了。

“我娘说，是山上的人给我算的！

说和我有缘，别的孩子他们还不给算呢！”

&esp;&esp;那确实是有缘，还不是一般的缘分。

&esp;&esp;从善……想必是芳岁给他起的吧，期望他将来积德行善，至少不能像他亲爹一样。

&esp;&esp;这样想，我有些迷乱了，他的亲生父亲肯定是沈落，但他的生母，到底该算是谁呢？

&esp;&esp;是芳岁先怀上的他，可承受了生养孩子那些苦的，是那位村妇，这又要怎么说？

&esp;&esp;难怪这是道禁术，太乱了，太诡异了。

&esp;&esp;我半天没说话，孩子不耐烦了，自己又玩起来。

&esp;&esp;“从善，”

我想一想，说，“你爹娘怎样？”

&esp;&esp;“挺好的啊。”

从善头也不抬。

&esp;&esp;“对你怎样？”

&esp;&esp;“也很好啊。”

&esp;&esp;“你这个年纪了，不去上学么？”

&esp;&esp;“我爹没钱，”

从善说，“他说今年把家里牛卖掉，就有钱了，明年我就能读书了。”

&esp;&esp;我和九枝对视一眼，九枝猜到我要做什么。

“娘子决定。”

他说。

&esp;&esp;于是我伸手去身上包袱里数了数，数了一些钱出来。

&esp;&esp;“从善，这些钱你拿着。”

我拿过从善的手，把钱塞进他手里。

&esp;&esp;“我娘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

从善看看手心，说。

&esp;&esp;“这是姐姐单独给你的，上学用的，”